府试的结果出来,板儿如愿取中,李容却榜上无名。李家原本也没指望什么,虽然有几分失望,但也没有觉得意外。李老太爷勉励他好好进学,两年后再试一回也不嫌晚。

李容低头应是,经过这些事,人倒是一天比一天沉稳了。

老太爷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娶了媳妇就懂事了,不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也终于知道上进了。兰哥是个好的,学问扎实人品也好,你该和他多亲近才是。只有一条,他脾性要强,虽是亲戚,又差着辈份,也绝不可怠慢敷衍。”

“孙儿知道了,虽然我是叔,他是侄,但孙儿可从来没有拿过长辈的身份压过他。”这倒是事实,大家族里差着辈份是常有的事,但交往的时候,年纪相仿还要处处拿长辈的款,不是为了巴结你要好处的,谁还愿意同你来往。

“如此甚好,你且去吧。”老太爷这么多年,都少有这么对李容和颜悦色的时候,李容不由生出,早知道从小就该好生用功的念头。

贾兰自从知晓了贾茁的身份,又打听到板儿至今没有婚配,便处处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得知他府试取中,顿时欢喜起来。私下置办了礼盒,托了人借口学院的同窗送了礼去。

礼盒里没有名贴,王家翻遍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还是贾茁过来看了一眼红漆的礼盒,拍拍板儿,“不用找了。”

说着点了点礼盒盖子上描着的兰花。

“这……”板儿一看就明白了,抬头去看贾茁,不知道她想怎么处理。

“收着吧,他总要参加乡试。到时候,我们也回一份差不多的就行了。”贾茁略看一眼,见没有什么出格的东西,先松了口气,不然太过贵重,必得马上送回去,岂不是凭白惹人的眼。

板儿一想也是,便在红册上记下贾兰的名字,后头备注,八月乡试时,记得回礼。

想一想贾兰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已经是秀才,在准备乡试,若是取中便是举人老爷,心里不由讪讪,也不知道贾茁会不会嫌他愚笨。

贾茁斜睨他一眼,便知他在想些什么,走到旁边,假意看红册,低声道:“你是你,他是他,再说他从小便什么都不用做,只一心读书习武,文武师傅只要好的,便往府上请,有什么可比的。”

板儿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破,半点不恼,只摸着头看着她笑,看贾茁冲他瞪眼睛,才赶紧回了一个“嗯”字。

忙着收礼回礼请客这一大摊子事,板儿收到了元子文的来信。看语气,他和板儿还是十分热络,着重问了板儿县试和府试之事,写信时还不知道结果,却已经提前恭喜板儿,觉得他必能取中。

又说自己不该出来,外头处处不适应,同窗哪里像是同窗,都是饿狼。看他家境殷实,便总找借口让他请客,拿了他的东西不还,借了银子也不还,虽然都是小事,却处处让人憋屈难受。

埋怨一通,才又说道棉花。他派了书童下去走了一遭,说是今天棉花丰收,并无不妥。之所以外头棉花涨价,是因为潮平府多数产棉花的地,都归忠顺亲王所有,他不拿出来,自然市面上的棉花就少。

信里还加了他自己的猜测,单卖棉花大约利润不高,也许想做成成品再卖,所以今年才没有出货。至于什么下雨棉花减产,都是瞒上不瞒下的手段。报了减产,朝廷下了旨意,少收了他们租子,个个都对忠顺亲王感恩戴德。

若不是书童机灵,专找小儿拿了糖果问些闲话,恐怕都打听不到真正的消息。

一封信,洋洋洒洒好几页纸。

板儿投桃报李,将县试府试的心得都写到回信里,供他参详。

板儿和贾茁拿着回信是一起看的,贾茁看完抬头去看板儿,“你信吗?”

当然不是问元子文值不值得信任,他是没理由骗板儿的。问的自然是忠顺亲王,他想干什么?

“这么多的棉花,若是制成成品出来,市面上该有反应才是。金陵是天子脚下,大越货物最集中最能看得出变化之处。”

金陵位于南北交汇之处,四季分明,冬天尤其难过,湿冷阴寒,除非大户人家才会学着北方做地龙,建火炕。一般人家,哪里烧得起,都是靠着炭盆和汤婆子过冬。再差些的人家,就是炭盆也不可得,光靠硬捱。也正因为这样,对棉花和棉布的需求量很大。

“棉花也好,棉布也好,都是越放越不值钱,他收起来能有什么用?”板儿蹙眉,实在想不通。

“收起来没用,自然就是卖掉了,大越既然没有,大越以外呢。”贾茁排除掉不合逻辑的,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也极可能是真相,这是她长年看电视剧的结果,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适用。

“大越以外?”板儿眼睛瞪大,他还真的没想过,会有这个可能。

他们对视一眼,还有许多的疑问,但再叫元子文去打听已经不合适了。不能把一个不知情的人,推到危险之中。

“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板儿开了口,贾茁苦笑着点头。

忠顺亲王有阴谋也好,有诡计也好,可抵不上一句,皇上信他。大臣尚且不敢得罪这位王爷,更何况他们这样的小民。

贾茁指了指隔壁的马家,板儿一惊,见贾茁点头,想了想,之后极缓慢的点了点头。

板儿亲去邻居家里送回礼,送到马家时,正好李宏在家。收了他的回礼,两人客套了几句。

“听说你们去年贩了一趟货物回来,收获颇丰


状态提示:63.媒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