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听见笑声火急火燎的走进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没有理她,哥哥笑的眼泪乱飞也没空回话。

我缩成一团,等着我的肚子渐渐适应后,开始乱骂,“龙潭!你再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果然他不笑了,开始十分严肃的对莫青讲述刚才的经过。我很佩服四哥的口才,只把我的伤势说的搞笑了百倍,动作夸张了千倍,天花乱坠不说,莫青居然也没有让他停下。

我深沉且忧郁的面对着墙壁,拿指甲刮墙。龙潭啊龙潭,这辈子休想我再理你。

莫青听了以后,没有笑,也没有生气,说要去山里采草药。

他摇摇我,“小妹,小妹,你果真不理四哥啦?”我手臂一打,似乎扇在他脸上,他哎呦了一声,咝咝抽着凉气,我仍旧不看他。

“小妹都不理四哥了,这世上还有谁理四哥呢?唉,小妹不理四哥,四哥就下山去了……”

这种情况他多半不会走的,龙潭啊龙潭,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还来跟我说,真是太小看我了,我可是看过《孙子兵法》的人,能这么轻易被骗吗?哼。

很久以后,我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只听见风擦着门框吹进来,吹着我的背脊,凉凉的。

我翻身起来,他真的走了。

四下里空荡荡的,只有门大开着,任由风吹进来,带着清新的山风。

我没有想到他会真的走,心底反倒有些失落了。重新躺回**上,缩成一团,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次日醒来,又做了那个噩梦,不过有了先前几次的经验,我已经不会再出冷汗,坐起来发呆。

我觉得我的腿好的应该差不多了,我想试试下地行走。坦白来说吧,我这几天能够安安静静的坐在榻上,一半是因为伤口太疼,还有一半是因为我的《妙法莲华经》还没有抄完。

下地来的时候,腿尝试着挨着地面,开始就像抽筋似的,疼得很厉害,不过后来倒好了,一步步挪到了门口,但是累得气喘吁吁。

外面风景很好,在这里窝着都看不见漫山遍野的青松绿树,有些后悔没早些出来。

莫青她从来不让我下地,时时刻刻警告我没她的允许连**都不能下。我往外探了探头,竹园里空无一人,小鸡崽儿越长越丑,在院子里捉虫。

我正准备溜出去,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朝对面看过去,看见一个毛头小子也跟我一样探头探脑。

那个小个头,跟我梦中的僵尸简直一模一样,我吓得立刻把脑袋缩回去,心里还十分害怕的以为他要吃我了。结果等了很久都没有声音,我好奇,结果却发现这个僵尸并没有要吃我的意思,一个人站到外面,扶着栏杆站的笔直。

我拖着一条腿走过去,站到他身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反倒先开口了,“这是什么地方?”一脸嫌弃的皱眉。

我说,“这是宁山,大宁国的宁山。”

“这里是宁国?”

“当然,我大宁国可是兵力强盛,将士们个个骁勇擅……”

我正准备好好跟这个赵国人炫耀一番,那个战字还没出口,他忽然打断我的话,“天下终究都是赵国的。”

这小子口气可真大,我吓得立刻跳起来捂住他的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里是宁国,哪里是你们赵国?你要是胆敢逾越半分礼数,可是要杀头的。”我夸张的拿手在他脖子上比了比。

他看我一眼,拨掉我的手哼了一声道,“这个有什么?大不了一死而已,我,什么都不怕。”

我惊讶之余还有些佩服,佩服之外又觉得这个人实在太会吹牛。因为这是在山上,空无一人,他自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即便官兵知道了,也不会立刻就从山下追上山来,他还有机会逃跑。

此刻一阵山风吹来,朝霞染红了半边天,连那一条小瀑布也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我痴迷于美景,闭上眼睛,努力呼吸着山上的风。

正陶醉着,他忽然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龙北斗。你呢?”

“我?我叫琥珀。”

琥珀……

我在心里将这两个字念了几遍,觉得不错,于是仰头问,“这两个字怎么写?”


状态提示:第十章 深山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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