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连累阿镜。”风潋衣微微垂下眸,眼神微微闪烁,“我会尽快离开王庭。”
顾流端提醒至此,本就是出于保护风镜思的心思,风潋衣是个极其看重风镜思的人,如果自己的存在会威胁到风镜思,那么他一定会在威胁来临之前先把威胁清除掉。
“这件事我会对思思保密,”顾流端淡淡道,“你好自为之。”
风潋衣抬眼看着顾流端,他轻轻抿了抿唇,半晌才轻声道:“多谢。”
“不必。”顾流端轻哼一声,转身悠悠出去了。
顾流端的身影渐渐消失,风潋衣垂眸看着手腕内侧的图案,脸色渐渐苍白起来。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擦那个图案,可是越是用力,除了白皙的手腕被擦的通红,那个图案的颜色也丝毫没有变浅。
风潋衣怔怔看着手腕,精致的图案犹如烙印一般刻在皮肤上,他纤长微卷的睫毛轻轻一颤,突然唇边勾起一抹冷清讥讽的微笑。
原来……是“傅”字啊。
也难怪阿镜经常说这个图案看上去极为眼熟,阿镜毕竟是碧禧风氏的姑娘,偶尔也同煌惑傅氏打交道,这个图案想必是有见过的。
风潋衣说不出心下是种什么情绪,他眼底尽是茫然之色,尽管说了自己不会拖累风镜思,可他还是舍不得。
他好不容易找到阿镜,他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了她。
顾流端和风潋衣谈了许久,他刚走出去,风镜思便急匆匆凑了上来。
“怎么说这么久?”风镜思上上下下看着顾流端,面露狐疑之色,“你到底去干嘛了?”
她都顺便喊人去传了膳,又在竹林那边站了好一会,照理说以顾流端的实力,问个话而已,完全不需要那么久啊。
风镜思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
不得不说,风镜思虽然和顾流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已经是很了解他了。顾流端挑了挑唇,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一抹令人心醉的笑容。
风镜思从潇雨城的时候便有些扛不住顾流端的美色,如今顾流端又这样故意迷惑,风镜思当即便张了张口,一时又不忍心去问了。
顾流端微微俯身捏了捏风镜思的下巴,而后亲了亲风镜思的唇角。
风镜思脸色一红,猛地从美色中清醒过啦。
她恶狠狠推了一把顾流端,踮起脚尖拉着他的领口道:“别老是占我便宜,快告诉我潋衣到底怎么了。”
顾流端被她揪住领口,面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乖乖放手,我就告诉你。”
风镜思瞪着他,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又狠狠往下拉了一点。
端着午膳的婢女陆陆续续从御膳房那边过来,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风镜思和顾流端,几个人皆是纷纷低头端着膳食走到了风潋衣的寝殿。
被一群婢女看到自己如此粗暴的一面,风镜思觉得自己掌心似乎被烫了一下,而后飞速撤回手,面上一派淡然之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流端知道她午膳过后还要去容疏府上,便也不再逗她:“好了,不逗你了。你徒弟没事,只是想的多,毕竟……你现在是我的了呀。”
风镜思被顾流端的话噎了一下,她细细打量着顾流端,生怕错过顾流端脸上一丝表情:“真的?”
“真的,”顾流端摸了摸她的脑袋,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去用膳吧,有空再来看你。”
说罢,顾流端顺手轻轻推了风镜思一下,风镜思见他神色泰然,也渐渐打消了心下的狐疑。毕竟顾流端和风潋衣无冤无仇的,只是去叫他问个话而已,顾流端总没什么理由去骗自己的。
风镜思略略放了心,她轻轻点了点头,转头向风潋宫殿内走去。
顾流端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渐渐冷淡下来。
直到风镜思的背影消失,他才幽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风镜思和风潋衣一起用了午膳,风镜思自觉最近有些冷落风潋衣,又听顾流端那般一说,看到风潋衣时便有些愧疚了。
案上已经摆满了膳食,风镜思把婢女挥退下去,对风潋衣浅浅一笑:“潋衣,先用膳吧。”
风潋衣愣了一下,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风镜思练了一上午剑术,肚子里已经是空空如也,她埋头扒了几口饭,眼角瞥到风潋衣执起筷子吃了一口菜。
风潋衣手腕内侧红彤彤一片,仿若是擦到了什么极为粗糙的地方。
风镜思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脸色有些不对。
风潋衣见她吃了一会儿又不肯再吃,有些诧异道:“阿镜,怎么了吗?”
“没,”风镜思低下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顾流端,没对你说什么不对劲的话吧?”
风潋衣执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顿,而后他浅笑着摇了摇头,嗓音中尽是笑意:“怎么会,阿镜你想太多了。”
“那就好。”风镜思点了点头,她指了指风潋衣的手腕,淡淡道,“手腕那里怎么了?”
风潋衣低头看着自己不小心裸露在外的手腕,睫毛轻轻颤动:“感觉有些难看,突然就想擦掉而已。”
“别擦了,”风镜思对这个图案毕竟是完全不了解,不过从许多年前风潋衣手腕上便有这个图案,如今已经时隔多年,这个图案已经像是烙印一般刻在他身体上了,也完全没有必要去这样粗暴对待自己,“又擦不掉,干嘛给自己找罪受。不过之前陆灼提醒我,你这个图案还是不能露在外面,若是外出的话,还是要想办法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