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州薛府上发生的这些事,风镜思自然是一概不知的。她的确是答应过薛清晚要带风潋衣去永宁州为他妹妹看病,但当时两人是没有约定时间的。如今风潋衣情况略有好转,风镜思的打算是等风潋衣的毒彻底清掉以后再同他一起前往永宁州,薛清晚心下焦急,可风镜思早已提前告诉过他,一切的约定也要等她寻到风潋衣以后再说。
这边风镜思想的是等风潋衣的毒彻底清掉,那边薛清晚还不清楚风镜思是否寻到了风潋衣。如今苏禾这样一说,薛清晚便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继续等下去了。
薛清晚毕竟是永宁州州主之子,他的消息来源自然是只多不少,但因为风镜思回王庭时有刻意隐藏风潋衣的身份,因此就算是薛清晚也并不清楚风潋衣此时的消息,傅采言能知道,也不过是亏了他此时身在王城罢了。
风镜思不知道薛清晚此时已经没办法再等下去,也完不清楚风潋衣的真正身份已经被谭知荷透露给了傅采言,她此时还在风潋衣寝殿内眼巴巴等着顾流端去找风潋衣问出个所以然来。
顾流端慢吞吞地走进寝殿时,风潋衣还在怔怔地看着某处发呆。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回过神,而后一转头,便看到懒洋洋抱着手臂的顾流端正靠在门边抬眼看着他。
风潋衣对于这个半路蹿出来抢占了风镜思一大部分时间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之前中毒太深的时候他也只是脑子不清醒而已,又不是健忘,顾流端故意欺负自己的那几次,风潋衣还牢牢记在心里没有忘记。
脑子清醒的时候再想起这些事,风潋衣觉得自己看到顾流端时的心情便更加恶劣了。
顾流端才不管风潋衣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他挑了挑眉,十分自觉地找了个好位置坐下。他选的这位置正巧对着窗口,外面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照耀过来,顾流端的身子一半照射在阳光中,一半落在阴影下,他懒懒支着下巴,乍一看去似乎是一副极为美好的画面。
风潋衣目露警惕地看着顾流端,一张极为清美雅致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
风潋衣等顾流端等了半晌,顾流端也不开口,风潋衣蹙了蹙眉,嗓音清湛动听“阿镜呢”
果然,第一句话就是风镜思。
顾流端听出风潋衣语气中的不满,风潋衣越是不高兴,顾流端就越是吊着他“你不知道她还要去找容疏”
顾流端这么一说,风潋衣便不肯理他了。
风镜思都已经答应要同他一起用午膳,就算身边再有要紧的事也不会食言,更何况,就算风镜思真的要走,她也会提前对自己说一声的。
顾流端调整了一下坐姿,他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见风潋衣不肯再说话,也自知没趣,他面上还是那副慵慵懒懒的表情,语气却是认真冷淡起来“你见过谭知荷了”
风潋衣眼底划过一丝困惑。
顾流端冷冷嗤笑一声,好心解释道“谭知荷就是你在潇雨城遇到的那位,据我所知好像对你还挺不错的”
顾流端这么一说,风潋衣自然就懂了。但顾流端说谭知荷待他不错,风潋衣心下便是抹不开的厌恶。
他清湛明亮的眼瞳微微一闪,冷清道“关你什么事。”
顾流端勾了勾唇版,淡红色的唇瓣微微绽开一抹优雅冷漠的弧度“的确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无论如何不要拖累思思。”
风潋衣紧紧握了握手。
他就算是死,也不想再拖累阿镜,可是现在他的情况,他不仅在碧禧城伤到了阿镜,现下还住在这里,每天阿镜还要特意跑过来。虽然阿镜总说自己肩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伤到了就是伤到了,无论他当时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他对阿镜做的这些事都没有办法令他原谅自己。
“风潋衣,你真的不清楚,自己手腕上那个标志是什么”顾流端嗓音极淡,面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这个问题也只是自己随口一问而已。
风潋衣没有想到顾流端会突然提到自己手腕上的东西,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内侧,那里图案就像是一抹烙印,怎么清洗都清洗不掉。
陆灼之前提醒过风镜思,风潋衣的身份特殊,这图案最好不要被人看到,风镜思虽是牢牢记住了这句话,但毕竟现在是在王庭,风镜思还算是放心。
风潋衣不知道顾流端提起这个图案是为什么,但顾流端不是不是闲来无事说废话的人,既然他刻意提起,那想必这其中会有什么隐情。风潋衣冷冷抬起眼,顾流端一半身子照耀在眼光下,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微微眯着眼眸,看向风潋衣时似笑非笑。
风潋衣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顾流端淡笑,“只是思思实在关心你,她还不清楚你手腕上的图案代表了什么,方才还担心你是遇到了什么人。”
“不过遇到倒是遇到了,谭知荷也算是个危险人物,”顾流端轻嗤道,“我猜,她应该是知道你究竟应该是什么身份。既然如此,你觉得你还适合留在这里”
顾流端这样的一番话,让风潋衣一时有些迷茫了。他轻轻抿了抿唇,眼底有着淡淡的无助。
就算顾流端这样说,他也的确是不清楚这个图案究竟代表的是什么。从几年前离开风镜思的那天起,他过的一直很是单调,他不愿意看到其他人,也不想去和一个这样混沌的世界去打交道。
因此就算是离开了阿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