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几个麻衣派的高手,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自己等人违背了祖宗遗训,出山一次,立即就受到了警告。
而且……自己帮助的大势一方,居然还兵败了!
败了!
败了!!
对于这个打出预料之外的结果,麻衣派的几个人说什么也是想不通。
为什么会败了?
怎么就败了呢?!
大势所趋,东玄一统天下,这乃是盖世高人窥破天机之后,给出的预言。
而这,也是麻衣派逆天改命,从此摆脱遗训咒语、成为权贵国门的唯一契机所在!
这一路走来明明就很顺利,连号称天下第一雄关的铁骨关,也被己方给攻破了!
自己等人正是看到这一幕,这才决定入战的!
可为什么这么关键的一仗突然就逆转翻盘失败了呢?
军神挂帅,接近两百万大军,一路大胜连连,怎么就突然败了呢!
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寒山河忽而哈哈一笑,径自策马而出,就这么向着云扬走了过去,竟然没有带护卫!
“老师!”
战歌见状不禁惊呼出声。
寒山河的护卫亦是即时动作,意图尾随相护。
“都不要过来!”寒山河头也不回,淡淡道:“本帅想要和云公子单独说几句话。顺便等一等傅报国傅帅。这是本帅的军令!”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变得严厉,尽是令行禁止法度森严的气象。
战歌一下子顿住了前进的身形,看着寒山河的背影,眼圈登时红了。
这一瞬间,他突然明了了寒山河刚才最后所说的“牺牲”二字含义。
寒山河勒住缰绳,轻轻叹了口气,这才沉声道:“这一次,以东玄将统天玄的名义,我将东玄国内所有世家的实力全部抽空。只要陛下不胡作非为,当真励精图治的话,东玄国运至少还可再维持数十年岁月,若是之后能出现有能明君……未必没有当真一统天下的希望。”
他的声音低沉却轻松:“玉唐虽是劲敌,然而此一战之后,也必将筋骨大伤,再也无力东进。只要在玉唐羽翼丰满之前,能保不失,我东玄便可安稳许久。”
“我之前说过,这一战不管最终胜负如何,我寒山河终究都是难逃一死。既然如此,我还回去作甚,将自己的性命送给派系倾轧践踏吗?!说到最到家的话,我是一介军人,军人,若是不能善终,那终结之地莫过于战场。”
“更何况……”寒山河的声音变得有些苍凉:“若是能用这必死的一条命,换取一些代价与福利……没准还是有赚头的!”
战歌与身后众位将军闻言之下登时齐齐愣住了。
他们显然无法理解寒山河最后几句话的意思,死了死了,一旦无常万事休,还有什么赚头能够得上大帅的这条命?!
寒山河说完这段话,再不待言,更不回头,径自策马出阵,迎向云扬。
战歌心下嘀咕是一回事,但更有一股悲凉从心底涌上来,一时间竟难以抑制。
他很清楚的知道,虽然自己的老师一直都在说,这一战无论是胜是败,他都死定了。
但是,此番战事的最终结果还是截然不同的。
若是这一战最终胜了,直接吞了玉唐,寒山河便多了盖世之功护身,就算有再多伤亡再多损失也无所谓,举国上下,绝没有人敢妄动寒山河,真到那时候,老师端的进可攻退可守。
进可自立为王,割据一方;退,也可保一世平安,优哉游哉。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这一战出乎意料的的败了!
甚至连最后反败为胜的机会,也不存在了!
这样一来也就宣判了寒山河最后的生机就此断绝掉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当下,他才做出来如此选择。
云扬看着寒山河一步步走近,眼神清冷,淡淡道:“寒山河,不愧为一代军神,端的胆色过人。”
寒山河笑道:“哦?”
云扬笑了笑:“虽然我很尊重你这等气度,也尊重你这视死如归的牺牲,但是……我依然要说,你的牺牲,实在是夹杂了太多太多的功利性!”
寒山河笑了:“人之一生,本就一直在为利益二字奔波。用自己的力量,智慧来谋求利益,与用自己的生死来谋求利益,都不过是过程,是手段,归根到底,又有什么分别。”
云扬眼中露出来冷锐:“若是我现在就将你当场斩杀呢?你的利益,还能剩下多少?会否赔个一干二净?”
寒山河眯着眼睛笑了:“第一,我笃信我自己的眼睛,我看你不是那种人;再者嘛,我既然出来了,早就做好回不去的打算,当真死了,也是死得其所,还真不会赔本云云。”
云扬满脸尽是欣赏意味地笑了。
寒山河此际已经走近云扬三丈之处。
这样的距离,以云扬的修为而论,只要信手一刀,当真就能将这位当代军神斩落马下;但是云扬果然没有动手,他真不是那种人。
此刻,寒山河距离东玄军阵,已经足足有百丈之遥。
风声呼啸,吹得他鬓发飞舞,衣袍猎猎。
他定睛看着云扬,突然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云公子,我心底有一句话,想要问你,不吐不快,希望公子可以见教。”
云扬淡淡道:“既然是不吐不快,那就请说吧。”
寒山河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敢问之前的九尊之力突然出现,与你有关吧。”
云扬微笑:“寒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