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默尘与任傲珊相携着,一起去找师傅云剑青复命。
而李清雨和钟凌飞,则笔挺的站在山门下,与成百上千的新弟子一起,接受凌霄派长老的训导。
而在训导过后,艰难困苦的门派试练正在等待着她们。
负责给李清雨这一批新弟子进行训导的门派长老是来自五峰之一:道阁的掌事长老,道夫子。
道夫子这个名字听着有些奇怪,实际上也不是他的本名。
据说他加入凌霄派修仙之前曾今是个私塾的老夫子,因为爱才心切,不愿意只帮助有钱人家的少爷上课,而一直受到同僚的排挤。
最后他不堪重负,只身出走,去寻找自己的诗和远方。
然后在四处游历的过程中,就遇到了凌霄派的师尊大人,在师尊的忽悠下,成功的加入了凌霄派,踏上了修仙的旅途。
道夫子,他学问高,有理想,有抱负,是个崇尚自由,忧国忧民的思想家。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每有新弟子入门,或者是门派中一些和思想道德有关的活动要举办,大都是由这位道夫子来进行主持。
此刻,他扬手挺胸的站在成百上千的新弟子面前,声音醇厚,抑外卖力动情。
“孩子们!我不管你们之前从何处来,之前又是怎么样的人,但是今天,当大家怀揣着梦想和信念,一起聚集到了我们凌霄派的山脚下,从今天开始,我们大家就只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凌霄派的弟子!”
道夫子讲得热情澎湃,可是底下的新弟子们却都听得心不在焉。
这些孩子都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世面,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训练的普通人。
这群半大小子从上了楼船开始,就已经心潮澎湃得不得了了。
等到了凌霄派山门,见了这雄伟壮阔的凌霄派风景,那一个个更是激动得简直要脑出血。
大家心里边儿兴奋,注意力自然集中不了。
心里头儿的那股火在胸口烧着,恨不得仰天长啸两声儿,哪里有那个心思听这老夫子冗长无趣的演讲?
大家左看看,右瞧瞧,捅捅咕咕,交头接耳,嬉皮笑脸。
钟凌飞也不耐烦听这些老生常谈。
他先前在私塾的时候,就不爱听他当时的夫子讲话。
而今这个老头儿,不但长得和他的老夫子极像,就连说的话都和夫子一个调调儿。
钟凌飞心烦气躁,就去捅咕李清雨,想要问问她和大师兄温默尘之间的事儿。
可是他一转头,就看到了李清雨那张认真无比,虔诚无比的脸。
李清雨确实是听得很认真。
她没上过学,前半辈子也一直活得浑浑噩噩,对于道夫子的这番演讲,那就像是在沙漠中迷失的人见到的一眼清泉,每一口都是从头顶贯穿脚底的舒畅。
啊,这位老先生说得真好!
李清雨觉得道夫子当真是字字珠玑,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重锤打在她的心口上,让她豁然开朗,脑中、心中都是一片清明。
“孩子们,作为凌霄派的仙人,我们要与家人分离,要每日每夜的刻苦修炼。但是,为了对抗魔人,为了保护九州大陆,保护我们的家乡,为了这份责任,我们无怨无悔!”
绚烂的夕阳映照着漫天的晚霞,李清雨静静的仰头看着这个身材并不算高大的老人,她忽而便觉得道夫子,当真是格外的伟大。
尽管下面的新弟子都心思浮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可是道夫子还是激外真切,热情。
“一个人的人生是不是有价值,从来便不仅仅在于他对自身有什么意义。更重要的是,要看他对于社会,对于九州大陆上万万的百姓有什么价值!有的人以百姓的幸福安危为理想,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百姓奉献中去;有的人一生碌碌无为,不思进取,却说自己已经看破红尘!我们应当成为前者,成为真正有价值的人,成为九州大陆的战士,闪耀人生最真的光芒!”
因为说话的时候运气了仙法的缘故,山门虽大,在场的人虽多,可是道夫子的声音却仍旧好像叫响在众人的耳边一般,振聋发聩。
此时虽然是傍晚了,可是夕阳的威力仍旧不减。
红彤彤的日头晒得钟凌飞脑门子烧得慌。
他侧了下身子,又掏了掏耳朵,眯着眼,到底是忍耐不住,又转头去捅咕李清雨说话。
“清雨,小清雨?”
钟凌飞压低了声音,伸出手指,捅了捅李清雨的腰。
他悄悄挪动脚步,斜着眼睛向李清雨这里那么一瞅,却发现李清雨这个傻丫头因为听演讲听得太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听得泪流满面。
钟凌飞的心里边儿一阵气短。
他原本还嬉皮笑脸的想要和李清雨说些玩笑话呢,可是看着李清雨那真挚的眼神,便是千般、万般话也都卡在了嗓子眼儿,说不出口了。
这姑娘还真是个三傻子!
钟凌飞偷偷用眼睛瞟着李清雨的侧脸,腹谤不已。
李清雨的侧脸极漂亮。
在桔红色夕阳光辉的映衬下,长长的睫毛投射在她的脸上,形成了一片深深的阴影。
更别提她那形状优美的鼻子,和微微上翘的双唇,在光影的映衬下,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形。
钟凌飞先时还觉得太阳太热、站着太累、道夫子的演讲太枯燥乏味,可是就这样看着李清雨的侧颜,他忽而便觉得自己的心慢慢的沉静了下来,那种心浮气躁的感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