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之事,老天爷都搞不清楚,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想的那么明白?我只不过听从我夫君范允承的吩咐,将这些证据带来给皇上。”凌霄根本没有将那死字放在眼中,她只是淡淡的回答皇上的问话。
萧衍长叹了一声:“好一个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就凭这两句,你便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们。”
“范夫人,你在这里讲这些有甚么用?我们要看的是证据,你家范大人刚刚讲,你手中有证明我谋反的证据,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看看究竟是何等重要的证据在你手中。”萧宏奇怪这位范夫人今日讲话也太大胆了,不知她自哪里突然有了底气,敢到皇兄面前来,她就不怕当日蕙夫人逼她所做的事情,会害死她自己吗?
凌霄仿佛没有听到萧宏的问道,她只是走上前去,将包袱之中的一个紫檀木盒放到了萧衍的贴身侍从手中,她看到那侍从将木盒递到萧衍手中之后,方才慢慢退了回来。
此时的何征,看到那个木盒之后,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次在普贤寺无功而返的事情,那普贤寺方丈宁肯死,也不愿意讲出将张元知留下来的那些书信给了谁?难道------她手中所拿着的,便是那些书信吗?
萧衍打开木盒,他没有去打开那些书信,仅凭封口之上的印记,他便知道这些书信是谁的,那些印记正是六弟萧宏所印,那信中的内容他不看也知道,那萧宏在信中讲了些什么。
他有一日在翻看谤木函中的书信之时,惊奇的看到有一封举报六王爷萧衍谋反的书信,他当时极为震惊,最初设立这谤木函的用意,是为了让自己手下的百官更为清正廉洁,好好为朝廷做事。此时突然出现这么一封检举王爷的信函,这让萧衍心中既惊且悲,他想不到自己的这位亲弟弟,居然一直在想着造自己的反。
函中详细的讲明了,张元知与萧宏年轻之时便关系交好,只因近些年萧宏逼迫张元知太紧,那张元知知道萧宏心术不正,担心自己与他交往太多,会引来杀身之祸,对于萧宏是越来越疏远,只是他想不到那萧宏居然以死相威胁,要他交出自己往日与他的那些来往书信。那张元知突然意识到,这些往来书信已经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自己丢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想办法隐藏了起来。
萧衍看过此信后,当时并未声张,只是派何征悄悄的前往雍州寻找那些书信的下落。只是他想不到那何征居然将普贤寺方丈活活打死,适逢那达摩祖师在同泰寺中,见到了何征的残暴罪行,进而对自己极为不满,连与自己佛法之上的交流都不肯有,宁可渡江北上去北魏讲佛,也不愿意留在大梁。
若不是因为谤木函内突然出现的那封信,他萧衍此时怕已经跟随达摩祖师,悟到了佛法的真谛了。只是造化弄人,他虽贵为一国之君,在达摩祖师的眼中,却不如一介平民有缘悟道。
萧衍想不到自己派人苦寻了这么久的书信,今日如此神奇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心中的苦涩滋味,又有几人可在知晓?当初他派人寻找这些书信,原本是想看过后,待有机会,便将它们拿到那萧宏的眼前,将他那谋反之心压下,继续做他们面和心不和的好兄弟,那原本是件极好的事情------
萧衍是最重亲情之人,那萧综十之**,确实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可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儿子,他是怎么也割舍不下这父子深情,更何况那萧宏与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他知道此时自己必须要去看那些书信,因为只有看了,他才能知道自己的这位好兄弟,想篡夺自己的皇位,想到了如何发疯的地步了。他打开书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慢慢的将那些书信仔细的看了一遍,方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自己的这位亲弟弟。
此时的萧宏,正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他得意的望着眼前的皇兄,这一日他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最终决胜负的时候了。如今他身边环绕着的,都是他精心安排好的人马,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冲上前去,便可将自己的皇兄拉下宝座,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登上皇位,成为一代君主。
“萧宏,想必你一直在逼迫张元知,命他将雍州北面的门户打开,好让你那北魏的援军,顺利南下,占领都城建康。不知联讲的对是不对?”萧衍慢慢的问道。
萧宏微微一怔,他点点头说道:“不错,皇兄所说一点不差,我正是想让他张元知放松北面的守备,让我那好侄儿萧综带兵南下,夺取大梁江山。”
“综儿------萧宏,你就这么恨联这个大哥吗?”萧衍悲伤的问道。
“大哥,我萧宏并不恨你,我只是想要你的皇位,今日我这做兄弟的不动手是最好的,你可以学一学那萧宝融,将皇位禅让于我,我们不再刀兵相见,你高高兴兴的让我皇位,我当然是坦然受之它了,哈哈------如此一来,你我兄弟二人也不会伤了和气,这么好的事情,大哥还是考虑考虑的好。”萧宏倒是老实不客气的讲了出来。
“高高兴兴?哼,萧宏,你也太小瞧联了。今日联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真实的想法,那张元知一案,我也必须彻查到底了------范允承,你将事情的经过慢慢讲来,联要------好好听上一听。”萧衍将头转向范允承,低声命令道。
范允承侧目望了望跪在自己身旁的妻子,那凌霄神色淡定的望着他,虽然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