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酒吞童子内心所熊熊燃烧的愤怒并不亚于冲入办公室的那位,尽管他受于腰间茨木双腿的桎梏,并不能亲自敛起袖子来,好好教训幼时的自己,一如当初遭遇雨女之后的篝火旁。

然而如今情况又有所不同了。

酒吞童子理所当然地觉得茨木童子一定是爱慕他到发疯,只是那个妖怪不知感情一事,又因为长辈荒唐事情,一直压抑在心底,才将这份爱慕转移到了常妖难以企及的友情之上,这强大俊美的妖怪信誓旦旦追随于他,尽管中间产生了龃龉,但酒吞童子仍然觉得对方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对方那搭上性命的忠诚,对方那喷薄而出的情感,对方眼中的那一片金色永远只倒映出他的背影,那盔甲之下,和服之内,雪白的皮肉与妖异的纹络交织,从头到脚,这一片都是属于他酒吞童子的领地。

然而这一片领地如今已被年幼时候的他洋洋得意地巡逻了番,插上了胜利的旌旗,茨木童子几乎是只在椅子上沾了点受力,他结实的长腿缠住了酒吞童子的腰以维持平衡,而左手及脖颈之处,被皮带上施展的束缚咒困在了椅子上。

鬼葫芦的酒气熏红了茨木童子的眼角,红色的束起的长发披散在了椅背上,顺着他腰腹上的窄紧的肌肉线条,流淌了下来。

酒吞童子看了眼与他现在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有些相差悬殊的年幼的自己,心平气和地吸了口气,将对方投掷向他的一块木门的残骸,捏成了渣滓。

对于冒犯的无礼的年轻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交流。

酒吞童子慢里斯条地挥着又返回到他掌心的魔杖,将那些击向他的恶咒一一拨在了地毯上,他反手将大门修复完毕,随后便凭空营造出了一堵透明的墙壁来,将偌大的办公室分成了两半。

“接下来……茨木童子,本大爷问你的话,想得如何了?”

他带着轻蔑的笑意,冷冷地扫了眼不知死活的那位少年酒吞童子,扔掉了手中的魔杖,转而继续握住了茨木童子的下颔,粗糙的指腹摩挲过茨木童子的嘴唇。

如果不是他提醒,茨木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魁地奇护具,真还要以为自己回到了妖界过往的那段历史中,然而茨木还是脱下了厚重的披风、护具,留下最里面的制服衬衫与长裤来。

酒吞童子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示意茨木过来,双方都没有进一步的交流,酒吞童子替茨木斟了一碗酒,从被掐住了葫芦脖子的鬼葫芦口中,带着浓郁的妖气,酒液鲜红,香味凌冽。

连味道也是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茨木坐在了他身旁,双方一碗又是一碗地喝酒,甚至到最后根本不能满足于现状,酒吞童子手中的酒碗摔在了庭院中的石头上,砸得粉碎,他抬头对着鬼葫芦喝了几口,顺手扔给了茨木。

两妖坐在了长廊上,看着上方的天空,从下午的黄昏晦暗,看到了妖界的月亮升腾而起,银光洒落,风席卷着八重樱的樱花,被鬼葫芦一口吞没。

茨木最后还是喝得有些气力不济,他往后一倒,躺在了铺陈在走廊里的木地板上,凉意顺着他的衬衫往里渗透,却还是压制不过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酒意与热气。

他收拾着剩余不多的理智,转头问着身旁依旧是维持了坐姿的酒吞童子,

“吾友,你怎在这里?还是什么校长?”

背对着他的酒吞童子慢里斯条放下了手中的鬼葫芦,随手不知放到了何处,茨木还未有做多问话,他的衬衫领子却被一把抓住,连带着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酒吞童子的话语中夹杂着浓烈的酒气,肆无忌惮地喷了他的一脸,茨木左手按住了酒吞童子的臂膀,他不难看出酒吞童子这是脾气不大好的征兆,然而却没有料到对方质问他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

“茨木童子……你他妈跟谁上了床?”

茨木无辜地,下意识地朝他眨了下眼睛。

他嘴边有个名字,却觉得说出来有些可笑,酒吞童子的手指却扯破了他的衬衫,顺着那些还未有消退的痕迹,按了下去。

“这里……这里……茨木童子,你对着本大爷,口口声声说过什么话,你忘了?”

“将身体给本大爷支配……如今你自己做了什么?!”

大概是受到年轻的酒吞童子的影响,茨木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要亲吻上来,然而他很快否认了酒吞怒气冲冲地从茨木胸前的和服里探出了个脑袋,身旁是啧啧称赞还不忘亲手感受了把柔软程度的青行灯。

酒吞威胁地眯起了眼睛,瞪着那一只不知好歹的手,青行灯装作没有踩稳,哎呀一声,蹭到了那沟壑之中。她的脸颊靠着那鼓起的山丘,山丘微微凹了下去,熨帖着她的脸蛋。

酒吞举起了鬼葫芦。

茨木觉得胸前仿佛有什么在动弹,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发现多了两个ssr碎片的脑袋,便又将他们戳了回去,挤在沟壑中鼓鼓囊囊,才放心继续抬头看着黑晴明怼金发安倍晴明。

她有些担心基本技能差不多都是辅助的黑晴明是否打得过对方,那一层透明的隔阂还未有消除,茨木和她的式神只能透过那隔阂看向其中,看向黑晴明的记忆,和金发安倍晴明的记忆。

双方晴明的凄苦程度大概不上上下,黑晴明因为源博雅死在了他手中,而从拯救苍生的安倍晴明转变成想要毁灭凡人的黑晴明,而另一位,则是因为母亲葛叶被凡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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