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着身边神明,拾级而上,从桥上走过,桥下还有电车飞驰而过的轰鸣之声,在漆黑的水面上划出一道亮光,而远处皆是颜色深沉的水域,和水域尽头的岸上,金碧辉煌的建筑,层叠垒起,依稀还能看到人来人往的影子。

桥面上招揽客人的是穿着和服的青蛙,不停从地面上跳起,对着领头的阎魔毕恭毕敬,声音有些拔尖,

“欢迎光临,阎魔大人。”

尽管神明有八百万计数,但阎魔毕竟是黄泉路上,阎王殿中独一份的主人,在成为魔法所的教授前,更是因为自身爱好原因,尤其喜欢来这里泡个温泉,顺带调戏调戏手下的判官,汤屋内的工作人员也或多或少认识或者听闻过这位慷慨而又美艳的神明,尽管已是许久未见,而对于她身后的那些穿着与周围神明格格不入的长袍,腰间还有些插着魔杖的,手中拎的箱子上绘着魔法所的名字的,要也是很快认出了身份。

青蛙弹跳着将他们带过朱红色的桥,很快便有乳白色的温热蒸汽氤氲而出,汤屋内的工作人员掀开了布帘,汤屋的主人已是刚好整理了红色的和服,站立在了台阶之上,笑容灿烂。

阎魔有些诧异地看了对方好几眼,从对方的笑脸一直看到他身上的和服,最后在衣角发现了个坊字,这才恍然大悟,红唇扬起,

“原来是坊宝宝,百年前最后一见,还是跟在你母亲汤婆婆身后,如今已是长成这般模样。”

坊笑容不改,他现在已是约莫人类十五六岁的少年年纪,而对于妖怪或者神明来说,却足够担任起一些责任来,尽管汤屋内的工作人员都还是停留在他年幼时又胖又壮又无赖又调皮的时候。

他的母亲汤婆婆对他太过于溺爱,简直溺爱到令人发指,然而改变他的则是他母亲的双胞胎姐姐钱婆婆,当一个人或者是其他物种,有过变成一头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认不出来的那种的经历,性格定会有所收敛。

坊最后一次见到阎魔是在百年之前,那时汤婆婆已经让他从那间豪华的婴儿屋中出来,带在身边,偶尔见一些了不得的神明大人,外貌艳丽无匹,身材性/感/妖/娆,还包裹着华美和服,身旁跟随着无言而又俊美手下的阎魔便是让他印象最为深刻。

“百年之余,您还记得家母,真是深感荣幸。”

坊侧了身体,前方汤屋内的工作人员纷纷让开一条通道来。

茨木还是第一次去这种妖怪的汤屋,或者说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妖界也有不少可以寻找乐子的地方,但他倒是从未涉及过,也只有听手下谈及过几句,如今进了这汤屋内,往上便是金雕玉栏,大片浓秣绘画覆盖,脚踩的是光滑木头地板,食物的香气和热汤的暖气交织在一起,仿佛要钻入到骨头中去,来来往往皆是笑颜相迎,无数妖怪朝他们鞠躬让路,那个穿着红色和服,被阎魔称为坊的少年带他们领了牌子,套在了右手上,随后便带着他们站立在了绳索拉伸的电梯之处。

所谓的电梯茨木在之前自己便宜弟弟所居住的凡人世界中看到过,一开始还稀奇的很,他的引导式神却说这稀松平常,如今在这里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事物,只不过它用的是绳索而已。

绳索拉伸的平台很快降落到他们面前,木门打开,数位客人从平台内走出,留下最后一位穿着白色甚平与蓝色和服的年轻男人,站在了电梯的把手旁,朝着阎魔和坊微微弯腰示意。

坊朝着阎魔介绍道,

“这位不知您是否还有印象,曾经是我母亲的徒弟,如今是这汤屋内的管事,唤名一声白先生,他会带您和您的学生一道,前往四楼二天层的客房,我便在这里等候。”

阎魔自然也有印象,毕竟不是哪个师傅都能在徒弟体内放蛊虫来掌控他,令他去偷自己双胞胎姐姐的印章,也不是哪个弟子都能在快要与师傅决裂后,还依旧在师傅手下毕恭毕敬地做事,而曾经稚嫩又沉默寡言的少年,如今却变成了一样沉默寡言的年轻男人。

她先进了电梯,施展了道空间法术,学生们挨个走进了平台内,而那个看起来狭小的空间,却源源不断容纳下了所有的学生,直到最后一位走入。为了减轻电梯的重量,学生们挨个自觉地给自己施展了个飘浮咒。

电梯不缓不慢地往上走了几楼,而透过他们身后并未有封闭严实的木板,隐隐绰绰可看到底下整齐排列开的浴池隔间,最后电梯停了下来,绘着二天两字的木门打开,那位白先生带着他们穿过精致而又安静的走廊,远远传来了几句嬉笑声,随后又很快消失不见。

魔法所几下了二天的一排客房,二人间,房间内另有浴室、花雕四脚帷幕大床、从房门口一直铺到浴室的厚实地毯,以及有着极佳远眺景色的阳台。

茨木挺想与兄贵草处在一间客房,然而事情往往不随人愿,他与酒吞童子最后一同进入客房时,大概已经预料到了之后几天内避免不了的事情。

或许这也是个好处呢。

茨木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跟随着欲/望发展的爱情,他与酒吞童子之间珍宝般的纯洁而又真挚的友谊早就被一次次的反复亲吻给完全掉了个样,但是他竟然想到的是自己的每日任务……

好不容易结束他的每日任务而竭力避免它向成就发展时,房门口已经有不小的动静,阎魔迫不及待想要去泡温泉,他们匆匆换上了汤屋提供的和服,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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