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尽管是这样说着,然而酒吞童子根本毫不在意他的理论,从来未有因为他不恢复而落败的战斗,只有他妖力不如,实力不如,而落败的时候,但这份落败的耻辱终将会变成他增强的推动力,随而将过往路途上所有曾经让他尝到失败的妖怪,将失败尽数还给他们。

正如茨木一直以来所认同的那边,酒吞童子与当时所有占据一方初露头角的小妖怪们都不同,他实力超群,头脑聪明、还冷静谨慎得令人可怕,更让那些大妖怪们所畏惧的是,酒吞童子正处于飞速的成长阶段。

酒吞最后只是扯了蚌精织成的涓流布在胸膛上缠了几圈。丹波城靠着近江,江中多蚌精,而对于打架作为家常便饭的妖怪们来说,能阻挡着血液过多流出的涓流布便成了必备品。而丹波是最西之国,往东的一带荒山野林,如今算是酒吞童子独大,愿意跟随他的妖怪不少,然而酒吞肯留下的却不多,涓流布也成了想要结识酒吞的那些妖怪奉上来的礼品之一。

跟随着酒吞们的妖怪不多时便探听到了确切消息,那位救了他们酒吞大人的妖怪茨木童子正是打伤酒吞大人的那位,但酒吞大人仿佛对他特殊的很,以往哪有将对手留在山洞中住下的时候,他们又想着或许是酒吞大人想要与他每日切磋一番,干脆也随口喊起了茨木大人。

茨木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们打听如今是否有摄津城和叫摄津的老妖怪,或是见到过有一只姑获鸟,夹了座敷童子飞过,她便被酒吞童子又拉去打了一架。而尽管是少年之姿,茨木仍还是心中赞叹了不愧是酒吞童子,受伤不轻,妖力仍旧强悍,他的挚友果然是从未言败,便也将自己原本打算放水的念头抛在了脑后,黑焰收了回去,地狱之手从酒吞脚下堪堪抓出。鬼爪锋利尖锐,硬生生戳破了涓流布,四指从背上戳入,大拇指戳向胸口,竟然是再复述了便之间酒吞所受的伤口。

然而这次酒吞回手抓住了那手指,他右臂青筋暴露,鬼火自他背上燃起,这般遥远的距离,茨木都能感受到自己右臂隐隐作痛,而此时也正幡然醒悟,连忙收了攻势,但为时已晚,涓流布掉落一地,红色的外翻皮肉又逐渐转向了紫黑色。

茨木毫不犹豫地咬开了手腕,凑到了酒吞童子的嘴边。

酒吞童子嘴唇上沾了茨木手腕伤口出流出来的血液,仿佛火灼一般激辣疼痛,他抓住了茨木的手腕,又看向了他空荡荡的右手袖子,沉声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茨木看着他的伤口已经从紫色过渡向紫黑色,心中焦急,将手腕又往前凑了凑,“来自地狱恶鬼的毒,你先喝了血。”

那手腕与鲜血就凑在了他的唇边,往里流入,酒吞咽了几口,血液顺着他的喉咙滑入肚腹内,一路火烧火燎,有些熟悉,仿佛刚才他昏迷中也有这般经历,而他更为关注的便是茨木施展出来的招式,锲而不舍地又询问了一遍。

茨木不禁想起曾经酒吞童子也是对他的招式好奇,然而那时的茨木童子只是能从地狱之门的隙缝里偷出些恶鬼气息来,缠在他的手臂上,聚成一团黑焰,或是青筋狰狞的恶鬼手爪。他被酒吞拖回到山洞,伤口痊愈后,想要再度挑战酒吞童子,对方却告知他:“你还不够强,茨木童子,这点力量便妄图想要打败本大爷,可笑。”

便正是因为了这句话,茨木在修炼招式时越来越胆大,越来越不顾他自身的力量是否能阻拦的了从大开的地狱之门中出现的恶鬼,很快他的整条右手臂膀就被侵蚀,变成了与他其他身体部位格格不入的紫黑之色,随后这份侵蚀蔓延到了左手。

那是他第一次与酒吞快要打成平手,运用还不熟悉的力量让茨木童子感到兴奋无比,而他双眼中就只有喘息着,留着汗亦或是血,与他大打出手的酒吞童子,那些侵蚀的痛苦与挣扎,连蚂蚁的份量都没有,在快要覆灭上酒吞力量的刹那间。

他只是为了追随上酒吞的脚步。

而如今他的招式已经熟练,完美,一爪下去能洞穿酒吞的那份完美,茨木童子有些恍然,他随口说了几句,说这是地狱中的恶鬼之手,是由他的手臂炼化而成,被鬼手抓中的,不论是妖怪还是凡人,都会中那恶鬼的毒液,皮肉紫黑,流血不止。

“所以就砍了右手?”

酒吞童子忽然发问道。

茨木有些尴尬,心想总不能言说是被凡人砍了手臂,便含糊回答道:“正是如此。”

酒吞看着他的眼神又变了一变,忽然大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本大爷看中的妖怪,这份追求力量的决心……让我忍不住想狠狠打败你,茨木童子。”

他们之间此时的距离过近了,酒吞需要仰着脸方能直视他的眼神,茨木童子知道自己是受了青行灯段子精带来的影响,他无时无刻,总觉得下一刻,酒吞童子就要亲上来,而又内心愤怒挣扎,指责自己将酒吞童子与段子精混在了一起。

他的视线飘过酒吞童子的嘴唇,无法抑制地想起了曾让他浑身战栗如同百万雷霆劈过他身体,电流游走于他血液之中的感觉,然而此时酒吞眼神狂热,话语中充盈了满满的战意,这正是他在百般无聊的人间,所念念不忘,梦中见到酒吞童子时的情景。

茨木童子在这山洞内住了下来,日常生活大抵不过与酒吞打斗、陪酒吞训练,或者逗一逗他的鬼葫芦。引导式神一直未有出来,若不是茨木看得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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