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板儿回来打了声招呼,就出去帮着找人了,等到快要宵禁了才回来,仍是一无所获。

“他爱去的地方都去过了,没人看见。”板儿摇头。

“你赶紧吃点东西,他存心想躲,怎么会去平日里常去的地方。今儿李家姑娘也来了,听那意思,似乎是跑了好几天。”

贾茁端了一碗炒饭,用剩下的米饭加了鸡蛋和小葱炒的喷香,板儿三二口就扒进肚子里。

“晚上吃太多了积食,我给你留了甜瓜。”贾茁摆上切成小块的甜瓜,用木头做成的叉子,打磨的尖尖的,用来叉水果正合适。

这种叉子当初是贾茁央板儿做的,还怕他有所疑问,没想到这种叉子早在很多年前就从胡人那儿传入了中原。只是汉人用餐有自己的讲究,觉得叉子用起来野蛮又不文明便逐渐没人使用了。

板儿当初看到图,还夸贾茁连几百年前的东西都记得,弄得贾茁浑身不自在。

叉了一块甜瓜,板儿说道:“元家只能推测,大概是他大哥新婚的当天晚上跑的,因为刚跟父母有过争执,家里人都当他是闹了别扭,没人理他。等发现他不见了,一想到大儿媳还要三天回门,就没有声张。只自己派了人出去找,只到今天才开始慌了,顾不得什么,这才传开了。”

板儿说的隐讳,其实贾茁完全能明白,大儿子当天结亲,小儿子当天晚上跑了。传到外头,还以为小叔和大嫂之间闹出什么事来了呢。谁晓得是小儿子任性,另有其他事呢。

“他是该得点教训,这世上不是他想要什么,就会有人捧到手上给他的。”贾茁知道,虽然自己很坚定的拒绝了他,但他仍然认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是元家的父母。只要父母同意了,他相信王家会答应他的提亲。

“哎,如今最难做的,怕是他大哥。”板儿对元子尚充满了仰慕之情,对于他们这样的少年人,进入岳南书院,简直就是完成了人生梦想。

贾茁没有说话,她想,就是说明白了,元子文恐怕也不会理解,他一时想不开玩个失踪,为什么会让他的大哥大嫂难堪。这种人家的孩子,虽然阳光健康,但有时候天真到令人发指,甚至比世家子弟还要无知无畏。

世家子弟再跋扈甚至嚣张,他们从小的生活和教育,都让他们明白一件事,他们绝不能损害家族的利益。为了家族的利益,任何一个个人都是可以被放弃的。

你可以委屈,可以撒泼打滚,但所有的一切都有个度。这个度,就是家族,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这是铁律。

过几日,元子文找到了,谁也没想到他会跑到乡下,而找到他的人更让人吓掉下巴,居然是李小佳。

元、李家两家火速议定,元子文重新回到学堂,发了请柬,履行他之前答应过的事,由他们兄弟做东,请了几个交好的同窗喝酒。

板儿还是去了,喝的醉熏熏的回来,倒头就睡。

第二天忍不住说起元子尚,一脸钦慕之情。又无不遗憾道:“可惜他马上就要启程了。”

“这么快,不是说要住满一个月吗?”贾茁又拿了一个玉米饽饽,就着一碗稀粥吃着,含糊的问道。

“说是忠顺亲王要回潮平府,所以他们打算跟着一起上路,这样也安全一些。”板儿想到昨天晚上的宴请,有个中年文士也应邀而来,因为在婚宴上见过,所以知道他是忠顺亲王的门客,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幸好这位门客没有和他多说,大半时间都是在和元子尚说话,他才松了口气。

所以,他也就没有和贾茁多提及,省得她作无谓的担心。

“对了,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大家准备下了学出去逛逛,合伙给元大哥买件礼物当作仪程送出去。”

“银子够不够,可别怕花钱。”刘氏已经吃完了,正在收拾碗筷,听到赶紧问道。

“够了,都是家境差不多的人家,太出挑也不好。”板儿正准备抹嘴,忽然想到元子尚处处优雅的风度举止,忍住动作,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素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拿了书本出去。

“婶婶放着,我来收拾,叔还赶着出去呢。”贾茁看王狗儿已经在套车了,这两天新接了活计,干劲十足。

“娘赶紧去,还有我呢。”青儿吸溜最后一口粥,站了起来。

“那你们慢慢的,别摔了东西。”刘氏说话还是惯常的风格,就连青儿都开始翻白眼了。

“知道了,娘也别摔了东西,摔东西也不怕,别把自己割伤就好。”这话也只有青儿能说,贾茁一边收拾一边闷笑。

“去去去,就知道挤兑我。”刘氏笑骂一声,这才坐上车走了。

家里人早就不让刘姥姥干活了,只是做饭做腌饭这些的时候让她在一边指点。姥姥开始还不习惯,时间长了,倒也坦然了,没事坐在院子里和贾茁讲古。不然就是教她烧菜,教她怎么腌酱菜,恨不得把一身的经验都传授给她。

贾茁心里明白,姥姥是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想让她多学一些防身。明白了却也不能说,仿佛一开口,这事就成了真的一样。

贾茁和青儿洗了碗,贾茁接着去洗衣服,刘姥姥就在院子里坐着。大夏天,也只有一早一晚能在外头坐一坐。过不了一会儿,就得回屋里躲暑气。

“刘姥姥在不在家?”有邻居过来找刘姥姥讲古,贾茁是特别欢迎的,年纪大的人,常有人陪着说说话,比吃什么补药都强。

“在的,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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