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仿佛一道闪电划过,瞬间将他击中,傻傻地站在原地,顾不上看接下来的字句,他猛地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散宜生,见散宜生的眼神中满是期许,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三年前……三年前,我问我,书中写的都是什么内容……你曾经对我说,道可道,非常道……我以为你的意思是这书中内容太过于玄妙,你不能告诉我……原来,你看到的,真的就是道可道,非常道……我太笨了,我真的太笨了!”

散宜生并不回他的话,反而说道:“继续看,念出来给我听听。”当此时机,眼见王阳明已经能够看到书中逐渐显现的内容,即便心神强大如散宜生,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激动的情绪。

王阳明一字一字看去,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王阳明抬起头来,喃喃道:“只能看到这么多了。”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言说。《道德经》!三千道藏的内容居然是老子李耳的《道德经》!

散宜生见他只能看到这么多,不过也就是正常的七品水平所能看到的内容,掩饰不住心中的失望,叹道:“你也只能看到这么多么?看来我这十几年的心血,注定是要白费的了,到底何时才能真正看破这三千道藏……”

王阳明心中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三千道藏就是《道德经》的事情告诉散宜生,因为自从他重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与原来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之间的牵连,他担心这事情一旦说出去,自己是穿越者这个事实就要被公开了,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万万不能轻易泄露。

可是他看着散宜生虽然极力压制却掩饰不住的落寞神情,想到散宜生对自己的种种,犹豫再三,终于咬牙想到,不管了!反正自从刚刚碰见自己开始,散宜生就已经看出来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算自己告诉他这个秘密,他想必也不会告诉别人,再者,他是自己的师父,于自己实在有再造之恩,眼见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得睹三千道藏的全貌,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不帮他。

他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看着散宜生,缓缓道:“虽然看不到接下来的字,但我知道下面是什么。”

散宜生听他说话,抬起头来不得其解地看着他,却听王阳明并不看那书,缓缓背诵道:“夫唯弗居,是以不去。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他一路侃侃而谈地背下去,直到散宜生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制止他道:“行了,不必继续念了。”

王阳明这才停住了口,看着散宜生,等他示下。

散宜生走到空处,仰天长叹道:“天地神明,伏维可鉴。终于让我遇上了有缘之人,得听大道至理,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王阳明走上前去,诚心道:“师父,如果你想听,我可以把五千字都背给你听。”

散宜生摆摆手,道:“一切都是缘法,这是你悟到的内容,虽然不知道你是以何种方式开悟的,我也不想打听,但是这些内容是你悟的,就是你的,即便你全背给我听,我也悟不透,因为它不是我的。”

王阳明不懂这其中玄妙的道理,见散宜生并不要求自己将全部的内容背出来,也就只好作罢。

散宜生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被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了,你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慎之!”

王阳明点点头,道:“自然是如此。”

散宜生深思良久,神色间又是激动,又是失落,仿佛愣神一般。王阳明自与他相识,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心中有些害怕。半晌,散宜生终于长叹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想,你应该可以接受特训了。来吧!”

他命王阳明盘膝坐好,将三千道藏放在他的膝上,道:“存心静气,心中默想你悟到的内容,静观其变。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惊慌。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会出手助你。”

有散宜生在一旁护持,王阳明心无挂碍,就依言存气,在心中默念《道德经》的内容。这《道德经》在他前世那个世界名声甚大,然而除了极个别对其特别感兴趣的人,又或者是中文系的高材生,极少有人能够背诵全篇。偏偏王阳明就是这样一个特例。他对知识极感兴趣,又对文字有天生的敏感,几乎可以称得上过目不忘,加之这篇道德经被收录在二十本百科全书之中,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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