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焕握手的动作那么自然,就好像早就在脑海中演练了一万遍。一想到这个可能,纵使对他无意,唐瑶心中这小鹿也不由自主地怦怦乱跳,也不知道脸会不会染上红晕。如果被他瞧出来,那就尴尬异常了。

紧张的她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一心只盼他能够赶快离开,好让她平复一下这等冲击撄。

但事实却未能如她所愿,南宫焕像是说上了瘾,打定主意今晚要将存在心底的话都说出:“为何知道你和老哥两情相悦,我还是不能放开心怀呢?”

突然,他握住唐瑶的手掌收紧,语气坚定,对本该听不见的唐瑶郑重地宣誓:“如果表哥一人不能护你周全,那我就默默守在你身边,当你的影卫好了。”

他的情感浓郁得令人无法忽视。即便不睁开眼睛,唐瑶也能在脑海中勾画出他此时此刻的神情,顿觉浑身发热,心乱如麻。

仿佛还觉得这冲击不够猛烈,南宫焕突然倾身凑近唐瑶的左耳旁,道出最深的情愫:“尽我此生,护你一世。”言语之间,脸颊微微轻触,竟是无比亲昵的举动。

“天啊……他竟存了这等心思……”轻轻的八个字,彻底震碎了唐瑶的防备。她不能再继续装睡下去,无耻自私地仍由他把这等深情厚意倾注在自己这个不可能的女人身上。她甚至有种错觉,就好像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诓骗了纯情男子似的,内疚不已。

就在她忍耐不住,想要睁眼说话时,外头有了动静。南宫焕如触电般,飞快地退开身子,心虚地隐入房中暗处。

吱呀,寝屋的门被推开,轻盈、熟悉的脚步声让唐瑶放松下来,翻身面向内侧,偷偷地舒了口气。

听那人还要往里间来,南宫焕望了眼唐瑶的背影,恋恋不舍地从来时的窗户离去偿。

死里逃生也不如刚才惊险,唐瑶有种躲过一劫的感慨,不住暗自念叨:“呼,银月这丫头来得真及时,否则还不知他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就在唐瑶落水的这一夜里,远在数百里外的深山老林中,有两堆篝火燃烧着,时不时地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

这是展陌华等人隐身在这片山脉中渡过的第四个夜晚。之前一直在本国的境内搜索上古龙脉的入口,从今夜开始他们偷偷潜入归属南泽的山头,打算明早继续寻找。

带着苍皞,展陌华在宿营地巡视了一番,嘱咐看守火堆的护卫小心控制火和烟的大小,以免被敌国的驻军发现了踪迹。

确定周围并无异常,他正打算回转帐篷,开例行作战会议。

“唔……”展陌华毫无预警地一个踉跄,倚在树干上,皱眉捧心。

跟在其后的苍皞连忙上前扶住:“王爷,怎么了?”

“没事。”缓了缓那下急痛,展陌华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无碍,“心头突然一痛。”

坚持将他扶到帐篷里,苍皞担忧地看他脸色发白,关切地劝慰:“王爷,因为这些天急行劳累,您还是休息一会。”

饮了口浓茶,展陌华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执意不肯歇下:“不要紧,此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苍皞,把地图铺上,让宣先生再仔细查对一下这片地形。”感觉心头的痛楚已经消减,他连忙布置起来,“子午,把油灯端过来。”

因为出行在外一切从简,所以他们一行人只在山间搭了一大二小的三顶帐篷。这会儿,就在大帐篷中,当间的地面铺上一张羊皮绘制的详细地图,而身为影卫副队长的子午命人手持两盏防风灯在地图的两侧充当人肉灯台。

趁着准备的空当,展陌华亲自前往左侧的小帐篷去请人。他撩开门帘,见宣敬默正闭目席地而坐,他的面前散落了几根粗略处理过的小枝条,似在占卜什么。

安静地等候片刻,他看宣敬默还没有睁开双眼的意思,只好出言唤道:“宣先生,一切准备妥当,您是不是该过去看看?”

“嗯。”宣敬默闻言,点头应道。

又过了一会,他才睁眼望向守在帐篷前的展陌华,面色不佳。

难道他算出会有发生什么意外?展陌华也收敛了神情,试探地问起:“宣先生,每天都看见您在卜卦,是在算什么?”

听他问到这事,宣敬默轻笑,指了指面前的枝条,坦荡荡地解释:“我不放心瑶瑶一个人在王府,所以随手算一下凶吉。”

“那结果如何?”展陌华的心头突然又如刺扎般,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立刻紧张地上前一步追问。

宣敬默一边拨弄枝条,一边收起笑容,皱眉担忧:“我虽然给了她护身符,但也只能替她抵挡一次危险,如果再……”

再?展陌华瞬间抓住敏感的词汇,大惊失色:“瑶瑶遇到危险了?”

“放心吧,有惊无险。”自觉失言吐露太多,宣敬默连忙打断了这个话题,“王爷,我们先去看地图吧。”

说完,他不再去看展陌华,麻利地起身向大帐篷走去。心焦难熬的展陌华见他不肯再说,也只能跟随其后,将疑惑暂时压下,打算待会将正事谈完,再向他死磨硬泡,定要将事情仔细问个清楚。

大帐篷里,防风灯稳稳地为聚集在地图旁的众人照明。

“明天我们分成三队,去查探这几个点。”宣敬默指点着地图上的几处,干练地第二天的计划布置下去,“王爷、我和苍皞,每人领一队,天亮白就出发,到日暮时无论结果如何都要回到营地来,不得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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