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军情紧急,恐怕要有些时日才能回来,秀娘莫要牵挂!”说完,两腿一夹马肚子,快马加鞭,朝康襄城的提督府疾奔而去。

此时提督府衙内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的文官武官,很多人面『色』惶恐的在一旁窃窃私语。刘铭祺知道自己官小职微,赶紧找到兑字营的众将,老老实实的排到兑字营最后的位子,又伸手拍了拍站在前面的赵有理小声问道:“守备大人,提督大人急唤众将来,有何要事呀?”

赵有理转过身,压低声音道:“据说匪寇已经发兵,而且势头迅猛,提督大人召集大家来,是要商量迎敌之策。”

“几个小『毛』贼,有多厉害,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的吗?”刘铭祺不屑道。

“胡说,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匪寇甚为强悍凶狠,就连离康襄城一百三十里的瑷珲城已经被匪寇们在短短的三个时辰内攻下,城内五千清兵被打得溃不成军,死伤无数,其余的也都重伤在身,狼狈不堪地逃回康熙城。你看见没有,跪在最前面的那位披头散发的就是驻防瑷珲城的参将关子材,搞不好提督大人会按军规将其处斩呢!”赵有理说话的音调都有些儿颤了。

刘铭祺踮着脚从人缝里望去,却见前面伏跪着一个人,从背影看此人身材中等,虎背熊腰,身上仅剩几缕烂布挂在身上,几处较深的刀口甚至还能看见白『色』的骨头,还在向外不停地冒着血水。

“提督大人来了。”正这时,不知是谁压低着声音提醒道。厅堂内的文武众将立即颔首而立,霎时肃静起来。

只见葛尔泰黑着脸,面带杀气,阔步走到众人的面前,使劲地挥了挥袍袖,直指跪在地上的败将关子材,怒道:“关子材,你可知罪?”

“莫将知罪,莫将罪该万死。”关子材伏跪在地上头挨着地,战战兢兢地认罪道。

“既然知罪,还回来干什么?”葛尔泰怒气大盛道。

“启禀提督大人,莫将本想以死谢罪,不过尚有军情禀告,才敢回来面见提督大人,军情报完,莫将便在此割喉谢罪。”关子材颔首回道。看不出来,关子材倒有几分骨气,也算是一条铮铮铁骨的汉子,不过,再怎么说,身为一军之将怎可做出丢兵弃城之事呢!刘铭祺在一旁仔细地洞悉着事态的发展。

“哼!损兵之将,斩杀无赦。少说废话,给我拉出去,砍了。”葛尔泰毫不留情,高声命道。军令如山倒,威不可挡,门外的行刑官得令后,带着四个清兵一拥而上,就要把关子材往外拖。这时候本应有众将从中求情,以保关子材一命,不过谁敢求情啊!谁要是求情,推出去一块砍,葛尔泰的脾气那可不是一般的爆,若不是他自己是提督的身份,恨不能亲手『操』刀把关子材给砍了。

“慢!提督大人息怒!”危机关头,人群中一声断喝。

“谁敢求情!求情者以同罪问斩。”葛尔泰有点火了,眉『毛』也立起来了,此罪若是饶恕,那日后打仗,肯定还会有人临阵脱逃,以此效仿,唯有不循私情,杀一儆百,才能严整军纪。

“提督大人万万不可啊?关参将在我康襄城也是有名的良将,怎可因一时失利而将其斩首之理啊!”为关子材求情的正是康襄城学政喻庆丰。他说的一点没错,在康襄城里还能派出去打仗的参将唯有二人,一为关字营的参将关子材,二为兑字营的参将鲍铁。当初几年在匪寇侵扰之时,镇守瑷珲城的关子材率领他的关字营屡屡痛击匪寇,打起仗来也是屡建大功。

当初提督葛尔泰对这伙蟊贼也是不屑一顾,为了不与其纠缠,也懒得发兵将其清剿,每每采取康襄城巡抚赵度的“山贼草寇不值一战”的建议,派其与匪寇议和,送上些银子,布匹,粮草打发掉匪寇的侵扰,多少有点富人打发要饭的架势,更犯不着兴师动众的劳命伤财。。

葛尔泰见学政喻庆丰站出来为关子材求情,丝毫不给面子,沉着脸用威胁的语气明示道:“哼,丢城弃军,弱我军将士气,岂有不杀之理。喻大人莫要于他求情,否则……”话说到一半顿停在此,已经明示喻庆丰此将必杀,谁求情也不行,『逼』急了会株连到自身。

喻庆丰面带凛然正『色』,出言驳斥道:“提督大人,大敌当前,且不可自损将才,况且关参将话说一半,似有军情回禀,大人怎可一杀了之。”

“这……”葛尔泰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虽说葛尔泰头脑简单,遇事更是鲁莽冲动,然而对喻庆丰却十分敬佩,即使喻庆丰官职比自己低二级,但在其心里却尊为上宾,从未怠慢。

喻庆丰这个人才学精如金锡,德行洁如圭璧,修养极好,今日又能舍命保全一个参将的『性』命,实在是惜才爱才之人,令人敬仰。刘铭祺也是暗中佩服的五体投地。

“哼,就按喻大人所言,关子材你有何军情,快快禀来。”葛尔泰挥了挥手,地说道。

“谢提督大人,谢喻大人,岂容下官禀告。当初提督大人命莫将死守瑷珲城,直到援军赶到后,在里应外合将匪寇一打尽。可是……可是?”关子材跪在地上边说边痛心的清泪直流。

“可是个屁,快快讲来。”葛尔泰的急脾气又上来了。

“可是没料到那匪寇们不但兵强马壮,装备精良,还有罗萨人为他们撑腰,暗地里支援他们数百支火枪组建一个一支火枪营,声势骇人,威不可挡。更可怕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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