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啊!呜呜……您要为老臣做主啊!刘铭祺不但藏有造反之心,还设计冤枉老臣,呜呜……”说着哭着,傅全有已是泣不成声,看其伤心流涕的样子极有可能抽晕过去。

“你口口声声说刘大人冤枉你,有何明证?”仪亲王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十分严厉和震怒。指着傅全有的脑门处喝问道。

“这……”傅全有身子一抖,心虚发慌啊!哪里有凭证啊,现编也不赶趟啊!没想到仪亲王对自己的信任度会突然变得这么低,这将如何是好?

“傅大人,你还是认罪吧!你的那本账册本官应经看过了,按照大清律例本该判你个凌迟处死,诛灭九族之罪!不过,本官法外开恩,你府上的家奴们可以免一死,至于你嘛!就等着享受一下凌迟的滋味吧!”

傅全有一听,吓的惊若呆瓜,半响,才缓过神儿来,斗来斗去,自己还是栽在这『毛』头小子的手里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四大辅臣之一不能就这么轻易就让刘铭祺给办掉吧!

傅全有眼珠一转,又哭求道:“王爷饶命!老臣虽然一把年龄,但遵照先皇遗照,尽心竭力地辅助当今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王爷给老臣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老臣愿交出不利之财,告老还乡!”

成亲王永瑆可是个软心肠的人,见傅全有虽有过错但毕竟是当朝一的首辅大学士,虽然犯了国法,毕竟已认了错,退换贪墨的账款,自愿告老还乡,何必诛他『性』命呢!换作皇上在此也不会太过追究。

成亲王永瑆心有不忍地朝仪亲王永璇道:“既然傅大人有痛改前非的决心,而且他也这么大年龄了,让他把贪墨的脏银退,回家养老也就是了。”

仪亲王永璇其实也有这种想法,正好借着成亲王永瑆求情的台阶

“嗐,官官相护何时了,贪婪知多少。小楼昨夜又春风,发妻不堪回首月明中。党章国法应犹在,只是执行歪。问君孰为百姓愁?怎能特权不用白东流?”刘铭祺忽然想起在后世见过的一首歪诗来,当着仪亲王永璇和成亲王永瑆的面,便摇头晃脑地振振有辞起来,摆明是对两位王爷的庇护不满,大声地发起了牢『骚』。

仪亲王永璇一脸窘态,又对刘铭祺的暗中指责显得无奈,忙解释道:“这样吧,此地也不是论罪的地方,先把罪臣傅全有关进大牢,等皇上回来再定夺吧!”也许是出于私交,也许是出于宽容,也许是出于怜悯,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两位王爷最终还是暂时挽救了傅全有的命。

“谢王爷开恩!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傅全有一见自己有救,连连跪拜道谢,脑袋一上一下的不停地往地上磕。

“那就先依着王爷的意思!来人啊!将傅全有压入大牢,严加看管,等皇上回宫后再做处置。”刘铭祺也显得有些无奈地吩咐一声。毕竟人家是王爷,放个神屁也有面子,只能先便宜这老家伙了,让他多活几天。

就在傅全有起身一霎那,那一双眼神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刘铭祺一眼,仿佛在挑衅般地轻蔑,今日放他一马,就是等于给他周旋的机会,来日方才,这小子不知道肚子里还有多少坏水没放出来。

两个清兵架着傅全有没走几步,忽见“啊”的一声惨叫,傅全有顷刻栽倒在地,一只冷箭不偏不正地从傅全有的后脑勺『镶』入,血淋淋的箭尖从脑门子里钻出来。

这一瞬间发生的变故,完全出人意料之外,众人皆为一惊,连刘铭祺也惊愣了半天没缓过神来,眼望着傅全有临死前还不忘转身朝『射』箭的方向抖动着胳膊指了指,死有不甘地瞪大了双眼,栽倒在地。再指也没用,黑压压的队伍里,谁知道是谁『射』的箭?

缓过神儿来的刘铭祺心里倒是有数,凭这百发百中的『射』箭功夫,唯宋二虎和施飞虎所能为也。扭头朝后扫了一眼,只见施飞虎面带杀气正义凌然,宋二虎则低着个脑袋笑个不停,肢体语言告诉刘铭祺,施飞虎的作案嫌疑最大。

“大胆,是谁『射』的箭?刘大人,这箭可是从你的队伍里『射』出来的,你即刻查出凶手,予以严办!”仪亲王永璇一脸铁青,甚是惊怒,大声命令道。

“是是是,王爷,下官这就查查!”刘铭祺连连颔首,随即转身假装十分严肃地问道:“方才这支箭是谁『射』了啊?”

“……”所有的兵卒将士表情各异,没有一人做声,全场显得静悄悄的,唯有迎风飘摆的数百面幡旗猎猎作响。

“有没有人看见是谁『射』的啊?”刘铭祺又接着重复问道。

“没有!”众将士异口同声地答道。

刘铭祺笑嘻嘻地转过身,禀道:“启禀王爷,调查完毕,此箭并非是将士们所为,也许是老天爷看他作何多端,派二郎神『射』了他一箭也说不定?”刘铭祺说得那叫一个轻松,一竿子推到二郎神的身上去了,摆明是在有意庇护属下。

仪亲王永璇望了一眼僵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傅全有,摇了摇头叹息道:“自做孽不可活,嗐,算了,算了,傅大人的尸首就由刘大人把他负责安葬好,本王爷也该回去了。”

“王爷慢走,不送!”刘铭祺彬彬有礼地躬身道。

天『色』放亮。仪亲王永璇,成亲王永瑆和八旗都统梅勒各自率领着八旗兵挥军进城。刘铭祺望着大军远去的背影叹道:“今晚可真叫惊心动魄,瞬息万变啊!傅全有运气还是差了点,终于是死在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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