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了,犯了大错!如果那地方够大,她一个小小的凡人,躲起来的话真的并不好找,就像人类要寻找一只蚂蚁似的。刚才她为什么犹豫了呢?如果她不管不顾的先跳到下面再说,搞不好真的能脱险,现在却有点来不及了。辛火火无比后悔,觉得自己是胆小怕事,所以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既然这是禁地,连一个警告性的结界也没有,那么下面未必有人守着。所以,她偷偷摸摸潜进去藏起来,然后等食人怪们散开再偷偷逃走,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可能的。如果她早早进去,这些食人怪失去希望,不会再围着这里,也不大可能会报告给“铁锅”的主人,对方也不会意识到可能有凡人藏在下面呀!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彻底弥补这个错误了,那支人马已经近在百丈开外,军容依然整齐肃静,有一种很纪律严明的范儿!辛火火有点吓呆了,怔望着人群。就见队伍中竖着一面旗帜,黑色的旗帜。旗子上是一个白色的、奇形怪状的图形,看起来像一些古怪的文字,居然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出是什么。然后就在黑旗下面,队伍的最前方,一人居中,两人左右拱卫,已经策马疾进,眨眼之间到了大铁锅的外面。为首的那个人身材高大,之所以说是人,因为确实是个人形,男人形,很矫健的样子,骑着一匹极其神骏的大白马。他身上穿着纯黑色铠甲,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气场极其强大,他一出现,好像整片荒野都没有别的人,只有他!那铠甲也好面熟!再看他的马,也戴着马具,鼻中粗重的喷着热气,连马蹄都比正常的马大一倍。此时被勒住脚步,站定时似乎极不耐烦,不断刨着地上的土,带起烟尘。那男人就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强烈感觉。这情形令食人怪们更是噤若寒蝉,一个个气也不敢出,完全没有刚才叫嚣着要吃掉辛火火,或者内讧的样子。现场这么多人,且不说食人怪足有好几百,那支军队就好似千军万马,但居然一丝声响也没发出。耳边,静得只余风声呼啸,草枝窸窣。辛火火忽然好紧张,不然怎么解释她突然加快的心跳?难不成是兴奋?她简直无法解释自己的反应,只是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个男人。那男人却仍然没有说话,只略提了马缰上前。马蹄声得得儿,缓慢但又分外沉重,就像重击在所有人的心上。然后他慢慢抬起右手,伸食指指向站在那群食人怪最前面的人,正是那个老婆子。他的手背上也有护甲,青铜质地,上面铸造出繁复的花纹,还隐隐透出黑红色的阵旧血迹,致使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拦都拦不住。但,甲下露出的指头却很好看,虽然脏兮兮的,但令辛火火的心又是一阵乱跳。不会吧?生死关头诶,她居然犯花痴?按常理来说,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反常?再看那老婆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了半天没有说出话。噗的一声,有人笑出来。“听说你平时很是横行啊,这群见什么吃什么的货,蝗虫一样,可却听你一声吩咐,很厉害嘛。怎么,现在怎么怂成这样?”并不是那男人发出的声音,而是拱卫他左侧的、副将或者侍卫样子的人。那人也骑在一匹马上,却是黑白花点的,光看皮色,辛火火还以为是一只巨大的斑点狗。紧接着,右边那人跟着笑了声,却没说话,只在看到左副将跳下马来,施施然走上前,就也跟着照做。辛火火吃了一惊,整个人瞬间处于木僵状态,好像被什么天雷击中了,却因为被劈得太狠太猛,一时傻了,脑子全部空白,连意识都散开,根本做不出反应。那个声音……左副将说话的声音,右副将笑的声音是如此熟悉。天哪,简直太熟悉了!是……是……是谁来着?仿佛脑海里的记忆宝库被封,到嘴边上的名字,就是说不出来。而他们,也同样全身被铠甲包裹着,看不清模样。“说不上话就派个口齿伶俐的,这样哼哼叽叽的真讨厌。”左副将走到老婆子的面前,倒也没有更凶暴的动作,只是目光扫过人群,调子戏谑,“谁不知道这里是禁地,方园五里之内都不允许踏足,除非不想活了。你们倒好,直接堆到我们家门口了。是个什么意思,倒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呀。”说着,一把抓过那个离得最近的清朝中年男,“我看你抖得不那么厉害,就由你告诉本大爷怎么样?说得好,饶你不死。唉,最近又心软了,我实在太善良了,我也没办法啊。”连赖皮的语气都熟悉。右副将特征明显,身材极其高大,大铁塔一样,闻言就用力点头,以此证明左副将说得极对,有一种惟左副将马首是瞻的感觉。“对……对不起,我们并非有意冒犯禁地的规矩。”清朝中年男体如筛糠地解释,“就……就是我们看到……看到……”“看到什么?到底有没有人能说句整话呀。”左副将掏出刀,轻巧地耍了个刀花,横过刀背,拍在清朝中年男的宽阔脑门上。“是这样的。”魏晋男挤上前,虽然看起来也很害怕,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半点,却没有哆嗦得太厉害,“我们本来在草场那边游荡,绝不敢过来。结果看到某个东西,不,是个人类跑到这边来了。我们怕她污染禁地,就追过来想把她抓走,不小心冲到这里。但,我们绝对没有越界!”“哟,这么好心,给我们当看门狗啊。”左副将又笑了声,“那你们岂不是不仅无过,还有功了?那都蹲在这儿干吗?讨爷爷的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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