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中,只有预留给唐淼的那间房亮了灯火,王瑞并不属于摘星楼中的一员,虽然唐淼吩咐了人留意他,但大多数时候,只要他没有什么异动,就会变成被忽略的一方。

王瑞回来的时候,赶巧一上楼,屋内的灯火还没有来得及亮,整座摘星楼的灯火就被灭了,他本也乏了,便没有掌灯,打算睡了,哪知大晚上的,还能见到堂堂玉面神医这般的模样,倒真叫他大跌眼镜了一回。

方才唐淼如何出来的,王瑞并没有能够看得十分的清楚,只觉得身后一阵风,耳边便响起了唐淼的声音。

唐淼的身手在王瑞看来,确实带着些诡谲的,她出来的时候,连带着连那扇门也关了起来,唐淼那屋很是奇特,里间有一扇门,外头还有一扇门,烛火本就微弱的亮了那么一点儿,两扇门都关上了,便将那灯火严丝合缝的藏了起来。

王瑞想着,唐淼这模样,和话本中的鬼魅也是有的一拼的了,若不是真的和这人打过交道,他还真的会以为,这人是不是什么鬼怪变幻的。

她诡异的出手,他先不谈,单单方才他话说到一边,就觉察到四下的黑暗中,满满的流动着寒气,很慢很慢,却武装着最为锐利的刀子,只要轻轻的触碰到人的身上,便能让人瞬间被伤到。

摘星楼中,现下里除了谨世子同他们对峙的两人外,并没有任何人,这寒气,若说是从昏迷的谨世子身上传来,未免也忒不现实了一些,王瑞本能的想着,是站在自己跟前,但却瞧不见的唐淼身上散发除了戾气。

“言而无信,本尊有么,你的毒本尊不是帮你解开了么?”

黑暗中,慢条斯理的话语满满的传来,很轻很轻,那人满满的说着话,恍如一只优雅的狮子,傲慢的看着自己手下的猎物,慢条斯理的折磨着,玩弄着,或许下一刻,便毫无征兆的伸出自己尖锐的爪子,将面前的猎物身上的血肉一片的剥离下来一样。

即使王瑞在如何自视甚高,也十分看清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且不管这位少尊主的脾性究竟真实的模样是几分,可如今这人,就好比那陷入震怒中的野兽,绝对是不可以轻易招惹的,若是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惹祸上身。

王瑞心中揣摩着,这样的情况下,是如何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干脆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紫衣侯,你当着以为你在阿浔那里占得上分量么,假使你真的有分量,那么你的运气也不好了些,按照本尊和阿浔的关系,他让本尊帮,也是可以,但本尊若是不帮,也算不得什么,毕竟,自古只有说不帮师傅的徒弟是忤逆叛徒,却绝没有一个声音来批评不帮徒弟的师傅的,因为徒弟们有时候,难免涉世未深,着了旁人的道,你说是不是?”

她依旧慢条斯理的说着自己的话,若是王瑞能够看到唐淼此刻的表情,一定会看到她眼眸中好不隐晦的一把又一把的刀子。

说句实在话,风冥涧不是什么风月场所,虽也有正儿八经的生意,可绝不紧紧止步于此,阴庭虽然对自己这个徒弟十分的宠爱,但在心狠手辣方面,这么多年,他都是言传身教,还总是将唐淼扔到一些个地方干苦力,有着阴庭的潜移默化的引导,加之唐淼就算是个穿越之人,但这身子,好歹也是承了唐家血脉的不是,流淌在血液中的那股子狠劲儿,可是天生就有的。

唐淼只是觉得,人要活在这世上,纯良的人总是受到更多的关心和疼爱,而且,自己说到底是个大夫,做不到她变态师傅那人前笑着给人治病,人后给人再捅上几个血窟窿的事儿,她成天乐呵乐呵的,也有利于病人病情的好转不是?

今儿晚上,唐淼因为姬若离的事情,心情不好的厉害,也是没有兴致在进行自己往日里视为乐趣的事情,没有了脸上热忱的笑容,反而摄人的厉害,倒是有几分风冥涧少尊主的模样了。

王瑞砸吧砸吧嘴,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他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打响的算盘,竟然也会有变成这般结局的一天,千算万算,他都不曾料想到,阴浔竟然会是唐淼的徒弟。

这少尊主才多大,就算看着年轻,就算往高了说,撑死了也就十九二十了不得了,阴浔怎么着都得跟他同年,或者比他打吧。

王瑞心中这么想着,忽然眼前一亮,是了,一个比阴浔还要小的人,怎么可能做的了阴浔的师傅,阴浔的师傅,那个不是天麟那位帝君千挑万选的宠臣能将?

也就是唐淼那寒的能冻人的气场,才将他唬住了。

于是,王瑞虽没有往日的端高架,却也带着十分的不相信,“少尊主,不想履约就不要履约,何况找这般牵强附会的……”

“谁有空跟你这般闲扯,本尊对你可没那般上心,你爱信不信,不过么,本尊今儿话就撂在这儿了,你要是出去抖露了任何关于今晚看到的事情,便是与整个风冥涧为敌。”

黑暗中,那话不紧不慢的传达出来,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巍然不动,十分的有威力,王瑞来不及思忖,又听得唐淼道,“对了,本尊虽然和南宫琰做了交易,将你卖了,但是么,我猜想,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我的地界上拿人,但是么,我的地界,或许他就知道这一出,若是你出了这摘星楼,被南宫琰逮着的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又是碰碰两声关门的声音,纤弱的光亮在王瑞的余光中存活了一瞥的功夫,便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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