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妃中的毒么压根就不是什么唐门奇毒,而是烨国齐兰花、大夏解忧草以及天麟冰盐花三种毒草共同缔造的假象,似奇毒而非奇毒,虽中毒已深,却依旧面色如常,且陷入深度昏迷,却依旧可以感知到旁人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此三种毒草混合,有一十分有趣的效果,虽会造成中毒现象,但因为互相干扰的关系,毒性会越来越弱,最后不药而愈,不过运气不好会留下不能言语的病症。

联想到这几味毒草的不常见,和越王妃的身份,唐淼眼中戏虐尤甚,她刚才扎的几针,让某人现在急坏了吧。

“王爷,药方我就不写给你了,其中有些草药,你寻不来,我找人去风冥涧将要配来便是,至于王妃么,我已经施针让她稳定下来了,若有什么异常,可以去惊鸿楼通知我,我也会不定时来复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她命桃花收了药箱,转身对越王嘱咐,姬恒自又是一番感谢,他半点不敢怠慢的模样,是个爱妻的,也是个被人蒙在鼓里的笨人罢了。

收拾妥当了一切后,唐淼冲姬恒辞行,经过姬若离身边时,她状似无意的倪了他一眼,“世子殿下是不是最近睡得不大安稳?”

“尊主好眼力。”姬若离顺着她的意思点头。

“嗯,正好,我药箱里有副凝神茶,放久了药效散了就不好了,世子不嫌弃,就拿去吧。”

她抬手示意桃花,桃花立刻弯腰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油纸小包递给姬若离。

寻常药物的包裹,上手一掂,却还算是有些分量,细想唐淼之前的话,他瞬间明白了这副药里面包裹的是何物。

他随手将油纸包递到戚冥手中,“尊主真是医者心肠,多谢了。”

唐淼勾唇不再言语,腰间玉箫被她抽出,被在背后,是不是的晃悠两下。

姬若风站在姬若离稍前一些位置,他眼中似乎有几分的热切和期待,唐淼轻哼一声,直接从他面前掠过,连一个搭讪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留下,让他一通郁闷。

唐淼出了门,直接回了惊鸿楼,一楼正厅中,应为是吃饭的点儿,店内坐满了客人,喧闹非凡。

她今儿折腾了一天,吩咐了小二将膳食送上楼,直接上了楼。

她一手推开房门,便瞧见容浅一人翩跹而立,她半抵着窗扉,听到推门的声音,半侧了身来看她,“忙到这么晚,你今儿这戏看来演的成功。”

她半侧了身子,虽一身男装,却遮掩不住她眉宇间的柔和与妩媚,唐淼受了君非白的嘱托,一直暗中相助容家,她一早猜出了容商和容浅分明是同一个人,不过是借了龙凤胎的便利,满骗了天下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生了孩子的缘故,总觉得如今的容浅,没有她初次见面时的锐气与肃杀,反而多了几分的温和,看着容易接近一些。

“主子,我们去看看今儿晚上有什么特色菜。”桃花瞥见容浅后,立刻默契的同流觞消失。

唐淼抬步走了进去,将手中玉箫搁在桌上的同时,左手顺势撑在桌上,“浅浅姐说笑了,难道您家下人今儿打脸打的不漂亮么?”

她挑衅的倪了她一眼,最讨厌什么都知道的姑娘,这容浅虽是君非白的心上人,可这消息灵通的忒可怕了一些,而且那心机,绝对是想一便会想二、想三的人物。

一个女人冒充了自家大哥回来,短短几年时间,登顶大夏朝堂能是一般的人么,要是个男人她也不说什么了,可这丫偏偏是个女人,比男人还懂权谋的女人,这种女人最是可怕!

和这种人交往,最是费脑子,她除了佩服容浅的智商和冷血外,更加觉得,喜欢上这样的女人的君非白,一定是异于常人的变态!

容浅丝毫不意外唐淼知晓了她的身份,她从未刻意隐瞒,若她与君非白多交流些,或者她自己留心些,这些根本就不是秘密。

她抬手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十年陈梨花酿可还行?”

“浅浅姐对我还真是了解,我让桃花给添个上汤酿拆黄鱼下酒如何?”她不甘示弱的挑眉。

“呵,听小白说的吧,我们彼此彼此。”

容浅忽将酒杯搁到了窗台边沿,满满的走到唐淼的跟前,冲她浅笑,唐淼想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容浅口中的小白是君非白,至于彼此彼此么,她忍不住咬牙在心里骂了姬若离一句。

她抬眸看向容浅,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皆是一笑,不过势均力敌罢了。

桃花和流觞在他们对视的空档,将吃食摆放了整齐,再次退了出去。

“浅浅姐,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也得让我吃饭吧,我是真的饿了!”

她眼中笑意敛去,瞬间变得波光逡巡,水淋淋的,看着十分的委屈可怜,让人不忍心拒绝。

唐淼撒娇绝对是一绝活儿,不管对方是认识的不认识,什么气氛,她都可以不受到任何的干扰,这一点让容浅觉得十分的高深,她就学不来这般。

她无声的坐到饭桌前,算是给了唐淼一个,她立刻笑嘻嘻的跑向饭桌,从背后欢欢喜喜的抱住了容浅,“浅浅姐,你是个好人,看来蠢白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热情的相拥,让容浅有些不适应,可她却很会把握分寸,在她想要挣开她的双手之前,她已经先一步撒手,坐到她身旁开始慢条斯理的用膳。

“蠢白?”

她微微拧了拧眉,稍微沉思片刻,豁然道,“这称呼倒是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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