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剑气相争,本门派内讧残杀的惨剧已有二十余年,气宗占得华山主位后,对此讳莫如深,即便令狐冲是掌教大弟子,也从未听过此事。

令狐冲说完,便看到张无惮笑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不答,径自向前走去。

不带这样的,故意漏出只言片语勾得人心痒痒了,让你说你又不说。令狐冲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笑道:“惮弟,我们相识时日虽短,可我救了你一命,你又反过头来救了我一命,咱们绝对是肝胆相照、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了,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

“我也只是听人说过只言片语,事涉华山派内务,你不如去问问岳掌门,只是得等过了宁女侠大寿才是,别坏了他们过寿的心情。”张无惮回答道。

他直言绝不是什么好事儿,令狐冲脚步便缓了下来,半天后才道:“我华山派主堂,名为‘正气堂’,我少时倒是听闻洒扫老仆说,以前的牌匾上不是这几个字……”

他年少刚上华山时,顽皮跳脱,无奈派中就只他这一名正式弟子,其余记名弟子要么年纪大了,要么碍于身份不敢同他深交,令狐冲无聊时就随便拉些仆从说话。

那老仆如今早就不在了,令狐冲说来还有些怅惋:“她目不识丁,只说牌匾换了,却说不上来换之前写的什么,倒是数的清楚是四个字——惮弟,别的不方便透露就算了,能否告知是哪四个字?”

此时不想起来则还罢了,乍闻其中原来还涉及到诸多秘密,令狐冲如何按捺得住,当即就想一探究竟。

张无惮叹了口气,轻声道:“剑气冲霄。”

令狐冲听罢,半晌无语,行出老大一段距离后,方道:“我们是气宗,那对应的便是剑宗了?”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一事儿,“你先前在武当时所说遇到过我华山派宿老,是否便是剑宗宿老?”

张无惮没有回答的意思,笑道:“再往前走,便过了山间陡峭之地,可以提速飞奔了。”

令狐冲实在是抓耳挠腮地好奇,华山派的门面从“剑气冲霄”变成了“正气堂”,个中曲折,细想实在让人暗暗心惊。

他也不负张无惮所望,脑补出了诸多千回百折的大戏,眼珠一转,提议道:“惮弟,咱们来一轮比赛如何,从这到山下松州镇,若是我先到了,你便告诉我?若是你先到,令狐冲答应你一件事,什么时候有需要,只管找我。”

论轻功,令狐冲自认多有不如,谁让旅途无聊,来场比赛调节调节也好。若是他侥幸赢了,自然万事皆好,若是他输了,也无妨,正好算借此将救命恩情还上。

张无惮看他一眼,笑道:“你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救你一次,才算是还债,咱们早就两清了,不需你再另外还了。”

他一眼就看穿自己谋算,令狐冲倒是颇为高兴两人这般心有灵犀,眨眼道:“既然你觉得不需要我欠你了,只消跑得慢一点,让我先到了岂不正好?”

他本以为自己拿话圈了对方一次,正在暗自得意,却不料他这话刚开了个头,张无惮跳起身来,脚下生风,已经一溜烟跑走了。

令狐冲在原地呆了一呆,想不到上一秒还一本正经跟他表示“我可不想赢你啊”的人下一秒竟然就耍无赖抢跑了,原来不是自己耍人而是让人给耍了,嘴角一抽,急忙也撒丫子追过去:“兀那小贼,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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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蔫了吧唧蹲在火堆旁,正在慢吞吞啃着干粮。他一脸的心灰意冷,却眼珠乱转,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张无惮一走近,就笑道:“咱们从天山一路来到长白山,你输了我都不下十次了,欠我的人情一双手都数不完,我可不跟你再比了。”

令狐冲一笑,想说什么,突然吸吸鼻子,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叹道:“好香!好香!”

张无惮哼了一声,将腰间系着的酒葫芦扔给他:“喏,我去城镇上买的好酒。”

令狐冲接过酒葫芦来,露出感动之色:“原来你扔我在这里,特意用掉一次人情,不让我跟着去,是去买酒给我喝的?”

不是,我是跟此地的天鹰教教众嘱咐事情去的。张无惮没出声,在他旁边坐下,这才搓搓手心,道:“明天就能抵达长白山了。”

令狐冲开了瓶盖,灌了长长的一口,才道:“火蟾一年中只有在腊月里才会出没,现在还没出腊月,会不会那大和尚也在长白山?”一边说一边将葫芦往张无惮那边推了推。

张无惮摆手示意自己不用,笑道:“放心,这时节,说不得可顾不上在山沟沟里猫着了。”

令狐冲想问什么,估摸着肯定是他让天鹰教给五散人添些麻烦,那依自己的身份,自然就不好多说了,只道:“那便好了。”

第二日他们起了一个大早,踏入长白山境内,令狐冲道:“天山有常年不断流的瀑布,长白山也有个瀑布十分闻名,只是此时已经断流了。我便是在那处撞破了说不得的好事。”

“火蟾名字中有个‘火’字,又可治疗寒毒,为何偏偏要生活在雪山傍水之地?”张无惮问道。

令狐冲沉吟半晌:“那日我看的火蟾,只有半个成人手掌大小,通体火红,肚皮处红得更是发亮。只可惜我还没仔细看清楚它的模样,就见它蹿到雪地底下去了。”

张无惮笑道:“怕是它体内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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