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我怎么就是自找的呢?”
裴芸芸再一次昂起头,眼神纠结、扭曲。一向没有神采的眼睛凄厉而狰狞。她并不聪明,可是,这个时候,却大彻大悟了。她想清楚了自己和云漠的事,也想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一下子看清了所有的事。
真相让她几乎发疯,她痛楚地说道,“云漠,我和杨烁的第一次……那……那也是你的错,你冷落我,让我孤独寂寞,杨烁他……他趁虚而入……不,我现在想想,他当时并不爱我,现在也不爱我。他所以会假装喝醉了酒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是想诱骗我,夺走我的清白,然后,让我在你面前更加地抬不起头来。让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云夫人,这就是你们主仆默契地演的一场戏……”
说到最后,裴芸芸的泪水劈啪地落下来,砸在白色的被子上洇出一片水渍。
云漠的手松垂下来,松开了裴芸芸又凉又硬的手腕。
他转身,凭窗而立。再说话时因为背对着裴芸芸,那声音就像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一样,听到人心里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敬畏。
云漠刚开口说话,裴芸芸就不再闹了。
“裴芸芸,我冷落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这是很正常的事,难道你要我明明不喜欢还要伪装吗?”
“你……”裴芸芸语塞了。
云漠继续,“我是不喜欢你了,可是,依然把你当作我的未婚妻。我没有再找女人,这就是对你的尊重。可是,我不想和你有孩子,我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孩子的问题和你纠缠不清,所以,我宁愿找人代孕,生下孩子由你来抚养也可以……”
“云漠,你说什么?”
“我说,我当时让杨烁安排了颜熙,只是想让她代孕。”
云漠这样说,裴芸芸不语了。
“我和颜熙在威尔士岛上独处,第一天,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感觉自己做不到。作为女人,颜熙十分地完美,可是,我还有自己的底线。我和你从小就有婚约,我们一起长大,我不能做到无情。没想到,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却知道了你和杨烁在大厅里就做了不轨之事。一个是我的兄弟,一个是我的未婚妻。这个消息传来,我彻底地放弃了我心中的坚持。后来,我就和颜熙在一起了……”
云漠的话全是一片真心,也是一腔深情,裴芸芸听后,不发一声。
修长的手指扶住玻璃,那手指尖的温度烫出蒙蒙的雾气。
云漠的头低下,垂眸,一双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脚尖。
“裴芸芸,我给过你机会。杨烁死后,我没有再和颜熙在一起,而是带着孩子回了云栖山庄。我让你做了孩子的母亲,还称你为‘夫人’,我已经给了你一个很明白的身份,可是,你却不珍惜,一次一次地做出让我失望的事……”
“云漠,难道你没有让我失望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为什么要找一个别人的孩子来骗我?我的孩子没有了,就没有了,我不要养别人的孩子……”
“呵,别人的孩子?裴芸芸,你可是真傻。你以为,云逸是谁的孩子?”
是谁的孩子呢?
裴芸芸茫然地望着云漠。
云漠用一种无望的声音说出了云逸的身份,“裴芸芸,我不怕告诉你,云逸就是我从威尔士岛上带回来的……是我和颜熙的儿子!我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交给你抚养,这里面有多大的诚意,你难道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