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被他这样一看,脸上浮起了冷霜。
他在心里咒骂,这律师果然一个比一个坏,个个能言善辩,颠倒黑白。他的云昊死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杨烁有罪就是有罪,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假如法庭不判杨烁有罪,那么,他就给杨烁一个了解,以此来告慰云昊的在天之灵……
裴铭伦口说无凭,法官准许他做进一步辩护。
法庭上的陈子墨,形容憔悴,胡子也冒出了青茬,他的模样跟杨烁完全不同。
俗话说,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陈子墨这段时间在看守所里呆着,不能和妻儿相见,人的精神不济,却喜欢幽思。他就想,如果当初云漠没有慧眼识英雄,直接钦定他为院长,那么,他或许还自由自在地做着自己的主任医师,过着娇妻相伴的幸福生活……没想到,他接受了院长的职位,就给自己的人生背上了一份永远也还不完的人情债……
“陈子墨,你把当时杨烁打电话给你的情形在法庭上重述一次。”
“重述一次?”
陈子墨喃喃地一声,之后久久地瞪视着裴铭伦,“好,我说。当时杨烁给我打电话说,云昊陷害云总,实在可恨,要我重重地罚他。因为那个时候云昊刚刚住进宁城医院,是我的病人,我知道了他的情况,立即让医生不要给他打狂犬病疫苗。”
“证人请听好,根据你的证词,我提问你几个问题。”裴铭伦显得胸有成竹。
“请问。”陈子墨的声音低调,暗淡无光。
裴铭伦缓了缓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接着问道,“陈子墨,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当事人没有说让你不要给云昊打狂犬疫苗,对不对?”
陈子墨的眼神已经发痴了,他隐约感觉到了杨烁正在跟这个案子撇清关系。他作为一个留美博士,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也不能为自已辩理,实在是可怜,“是,杨烁没有这样说。”
杨烁没有这样说!!
和证人一问一答之后,裴铭伦听清了这句话,他认为大家也都听到了这句话。
“法官大人,经证人证实,我的当事人只对陈子墨说‘要重罚’并没有指示过他怎么样才算身体被重罚了。所以‘云昊之死’,跟我的当事人没有直接关系,也没有间接关系,原告为我们立下的罪名,我可以一点一点地解释清楚……“
该死!
陈子墨在心里低咒一声,这次他是真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
”呵呵,辨方律师就这样轻巧地唬弄了大家,岂不是太便宜了?难道,我们会随便地就信了你的判断吗?“控方律师冷笑一声,问道。
裴铭伦暂时保持沉默。
云帆坐在那里,脸色已经被气得发白了。
对于害死他儿子的人,何必要东审西审呢?
”法官大人,杨烁多次打电话给陈子墨,强调要针对我的当事人而采取不正当的手段来进行所谓的‘惩罚’。杨烁的恐吓和持续不断地威胁,让陈子墨最终采取了不打狂犬疫苗这样的惩罚手段。他采取这样的手段,致死了云昊,他有罪,而杨烁更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