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云蓉,你要追究我的刑事责任?真是太好笑了!”
云帆面露杀机,眼神亦如尖刀般凛厉。
云蓉退后一步,拿起拐杖,双手用力握住。回首往事,她是有错,但是,错误已经被这些年的艰苦所淹没。不要说云帆没有资格说她,就是云默笙活着,也没有权利指责她。她为了云氏鞠躬尽瘁,殚精竭虑,苦守了三十年,她的功大于过!
云帆笑罢了,突然就阴着脸说道,“云蓉,你才是罪恶的女人。当年我母亲生下我时,正值冬月,外面天寒地冻,母亲住的别苑又被停了水电暖,她一个人无人照顾,竟然被冻死在房间内……云蓉,你才是云家的大罪人!”
此言一出,云司翰和云漠慢慢地低下了头。
这些年来,他们是承受云蓉恩情的人,所以,他们就是知道了云蓉做过什么样的恶事也无从恨起。
云蓉看看自己儿子,想到种种的曾经,心头百感交集。
“云帆,你母亲的事,你又没有亲见,如何知道?你挖空心思得来的这些论断,根本不足以服众……”
“服众?要什么服众不服众?众人的眼睛都盲的。”云帆忽地疯癲起来,狂笑着说道。
云蓉质问他二十多年前的车祸,是不是他所为。他却笑着不理会。
正在这时,门内突然闯进了一队人。这队人皆是黑衣,又都手持银枪。他们不作声地站到了云帆的身边,以他为首。
“云蓉,现在我的人就是众,需要服众的人是你。当年你害死我的母亲,现在我要为我母亲抱仇。你如何对我母亲的,我也要你受同样的罪。我要把你关到听枫苑了,不给你食物,不给你水,还要重重地责打你……”
“云帆,你好大的胆子。”一直沉默的云司翰朝着自己的母亲走了几步,把她护在身后,转而质问云帆。他个子比云帆低很多,可是,他的内心却比云帆高尚许多。二十六年前的车祸,虽然没有夺走他的性命,却让他成熟了很多,也警醒了头脑。
“云帆,你母亲的事,你拿不出证据来。而且,事隔多年,就是你想报警,早就失去了追溯力。上一代的恩怨,不是我们能够评判。倒是你,你才是云家的罪人。二十六年前的车祸,是不是你一手策划?你残害兄弟,这样的罪名,是坐实了的!”
“哈哈,残害兄弟?”
云帆一声怪笑。
他大笑着,笑到最后,扑簌地落下泪来。
“云司翰,你好好看看,残害兄弟的人是云漠,你要是想罚,就先罚他吧!云昊的死,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是他,云昊怎么可能死?云昊,我的儿子,他一个人在外面孤苦零仃地过了二十多年,回到家里,却被自己的兄长害死。这个十恶不赦的兄长……就是云漠!”
云漠听到云帆说他,心中一阵喟叹。
他没有做过的事,云帆还是硬加到了他身上。云昊之死确实意外,可是,这跟云昊自己的作为是有关系的。
这世界上总有许多人,对自己做过的事不知道悔过,却一味地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这样错误的思想害人害己。云帆是这样的人,而云昊也是这样的人。他们父子俩个,都活在自以为是的人生里,最终害人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