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郎县有一处很出名的爱情铁路,铁路两侧的树木自然生长成了拱形,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绿荫隧道,远远望去绿荫和斑驳的光影美轮美奂,然而荒废了三年后再有人踏足这里时,已经没有任何人去欣赏这里的美景。
“快点、快点!后面的快跟上……”
一位脏兮兮的壮汉冲上了爱情铁道,他拎着步.枪背着血迹斑斑的砍刀,在他身后是几万人组成的逃难大队,几乎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疲惫不堪,手里拖着或拎着破破烂烂的铺盖卷跟干粮,一眼望去简直就像丐帮在大游行。
“长官!实在走不动了,快歇歇吧……”
一位中年妇女歪在铁道边哀嚎了起来,他们是凌晨两点从山里逃出来的,逃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了五个多小时,粒米未进也不曾休息片刻,但壮汉又大声喊道:“想死的尽管休息,不想死的都跟我走!”
“我走、我走!别丢下我……”
中年妇女赶紧哭嚎着往前追去,可她这样的情况几乎比比皆是,这可是在寒冬腊月里逃难,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是双重折磨,有的人甚至一头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同伴哭上两声只能忍痛离开。
“噗通~”
一位高挑的貂皮měi nǚ猛然摔在路边,一头撞在树上差点没晕过去,她知道自己必须要爬起来,否则这里就是她的墓地了,可三天来她只吃了点水煮野菜,五个小时的逃难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不吃口东西她爬起来还是死。
“给我点吃的,求求你们了……”
貂妹抬起头来艰难的哭求,可乌泱泱的人群就像洪水般从她身边经过,居然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人们麻木的眼神中透着阴狠,chī rén在末世可不算什么新鲜事,要不是正在逃难她恐怕已经沦为两脚羊,被人放在砧板上剁碎了。
“哥!给……给我点吃的,我让你睡,陪……陪你过夜……”
貂妹忽然发现了一个面熟的男子,她赶忙爬过去拽住了对方的裤脚,谁知对方却一脚把她给踢开了,指着她就骂道:“你不是说我土鳖没文化吗,你不是很高贵吗,现在死到临头才来求我,我呸~”
一口浓痰吐在了貂妹的头上,可她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对方从她头上跨了过去,紧跟着就听人嘀咕道:“这不是碧玉园的台柱子吗,她怎么也饿成这样了,赶紧扒她衣服,她穿的肯定是真貂皮!”
“别……别碰我,救命啊……”
貂妹无力的推搡着对方,对方立马甩了她两个大嘴巴子,直接扒下了她身上的黑色貂皮大衣,谁知道又有几个人跑过来扒她的衣裤,连她脚上的小皮靴都给人抢走了,甚至还有人脱了她的秋衣跟秋裤。
“啊……”
貂妹突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尖叫,这时候美貌与才华通通都是狗屎,再漂亮的女人在饥饿面前都是垃圾,但这群畜生竟然连她的xiōng zhào都想脱,她想嚎啕大哭却哭不出眼泪,她想死却不想光溜溜的曝尸荒野。
“把衣服给我放下……”
一声娇喝忽然惊呆了貂妹,她难以置信的转过了过头去,只看一位金发大洋马突然冲出了人群,身手矫健的用刀背拍翻了几个男人,对方吓的丢下衣服撒腿就跑,貂妹终于用全身的力气哭了出来,“哇”的一声充满了委屈。
“老板!你没事吧……”
大洋马急忙抱着她的衣服跑了过来,把厚重的貂皮大衣裹在了她身上,然后从她破烂的军大衣里掏出了一只暖壶,打开后递到貂妹的嘴边说道:“这是早上刚熬的骨头汤,我贴身放着还是温的,你慢点喝!”
骨头汤意味着什么貂妹很清楚,可食欲是能够剥夺理智的头号**,貂妹一把抓过暖壶仰头就灌,大半壶下去后身体很快就回暖了,消失的力气也逐渐回来了,可大洋马却急忙说道:“不能喝了,我们就这么多!”
“白沙!你去哪了,为什么丢下我不管呀……”
貂妹哭哭啼啼的松开了暖壶,大洋马只有二十五六岁,应该跟她的年纪差不多大,有着一副典型的北欧人长相,不算很漂亮却有种野性美,而貂妹的长相绝对是明星级别的,看她的穿着就知道是个白富美。
“我被抓去打仗了,刚逃出来……”
白沙掏出一把白糖喂进了貂妹嘴里,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板头口的守军已经死光了,最后一道防线也是摇摇欲坠,我们得赶紧去上火车离开这,不然守军崩溃我们全都活不了!”
“可我没力了,走不动……”
貂妹委屈巴巴的哽咽着,白沙只好叹着气帮她把秋衣秋裤穿起来,又从死人的脚上扒了双运动鞋给她套上,这才裹紧她的大衣说道:“老板!我们距离火车站已经很近了,我先背你走一段,然后你再自己下来走,好吗?”
“谢谢你沙沙,现在只有你还肯帮我,其他人都不管我了……”
貂妹哭哭啼啼的张开了双臂,白沙用力把她背起来后便笑道:“我的命可是你救的,没有你沙沙早就死了,更何况我还是你的保镖,薪水我都预支到三个月后了,只要我不死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嗯!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等我东山再起的时候,一定分你一半……”
貂妹很是感动的趴在她背上,白沙边走边说道:“老板!你的歌跟戏都唱的这么好,肯定可以东山再起的,但是你真的别再养小白脸了,他们各个都说自己怀才不遇,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