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老妈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禀报,说老爷回来了。

韩夫人把腰一叉,“请了这些天的假也不干正事,好不容易当一天差,去打了个照面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来看兔子,他可真有出息!”

说话间韩泽已经进门来了,一看到手拿剪子的韩夫人和手捂肚子的方慕安,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

韩夫人没力气争辩,扔了剪子把手一摊,“给我一颗落英泪。”

韩泽二话不说,立马从怀里掏出药瓶倒药给她。

方慕安看得瞠目结舌,人家齐家靠德行,韩大人齐家靠落英,老婆用落英泪,小三用落英血,不成瘾不成活。

韩夫人拿了药一把塞到嘴里,指着方慕安恶狠狠地放话,“十天。”

韩泽扶方慕安到床上坐了,掀他衣服看了伤口,“什么十天?”

“没什么,你夫人胡言乱语。”

韩泽抚着他的手,“子谦,你想起我了吗?”

方慕安赶忙反握住韩泽的手,“昨日审文轩的时候我记起一点十年前的事了,你什么时候要审他,再带我去。”

韩泽一脸犹疑,“皇上的确是催促早审文轩,我也安排了刑堂今日就审,你身子可还受得住?”

“受的住受得住,挨鞭子上夹棍的是他不是我,我有什么受不住的。”

韩泽冷笑,“挨鞭子上夹棍?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他。”

方慕安脊背窜上一阵恶寒,挨鞭子上夹棍还成了便宜他,那不便宜他要怎么样?

他有预感他要大开眼界。

韩泽喂方慕安吃了饭,又帮他换好衣服,备车出门。

二人到达明司天牢时,一干暗卫狱卒早就严阵以待等着迎接,其中有一个人尤其扎眼。

宋洛。

宋洛见到用夸张姿势抱人进来的韩泽,颇有些进退不能,上前叫人也不是,不上前又失礼,最后只能折中在原处遥拜,“老师。”

是方慕安的错觉还是怎的,那小崽子个子长高了,脸色红润了,比上次见到时气色又好了不少。

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公主府的水土自然是极好的。

韩泽把方慕安放到地上,笑着对宋洛点点头,“人你可见过了?”

宋洛低头回拜,“还未曾见。”

两人说话间,宋洛半眼也没看方慕安,好像他眼前这一个戴面具裹粽子的是个透明人。

这小子的眼力见真是不一般。

方慕安心里生出危机感,“还是昨天的老规矩,让我单独提审他吧。”

这说辞敷衍了一次,可敷衍不了第二次,韩泽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口气却是不容置喙,“你如今有些事记得,有些事记不得,还是由我从旁提点好一些。”

他嘴上说提点,心里想的可不是提点。

方慕安不敢执拗,韩泽说不定已经对他的反常产生了怀疑,还是不要没完没了地触人家逆鳞。

三人走到文轩的牢房门口,方慕安在最前面,隔着铁窗往里看,小乌龟早就被放开了手脚,正裹着被躺在铁床上睡觉。

韩泽心里恼怒,向看守的狱卒问了句,“他睡多久了?”

“从昨晚吃了饭就开始睡,一直睡到现在。”

方慕安知道韩泽心里是埋怨他的,也不敢插嘴,只好装模作样地吩咐人把牢门打开。

铁门锁的嘎啦响也没能吵醒睡到天荒地老的文轩,韩泽咬牙道,“取桶凉水,泼醒他。”

方慕安忙拦手制止,“算了算了,湿淋淋的不好收拾,扇巴掌把他打醒也就是了。那个什么,宋洛,你去。”

宋洛人还站在牢门外,突然被点名,一时也有些无措。

韩泽只吩咐影卫,“把他拉起来带到刑堂。”话说完就来扶方慕安。

一行人转去刑堂,方慕安本以为韩泽说的刑堂和他上次和云晨一起被抓进来的刑堂是同类型产品,一进去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这一间是真正的刑堂,光看那些琳琅满目,叫不出名字的刑具,方慕安就傻了。

小乌龟今天死定了!

文轩被绑上刑柱的时候人还迷糊着,更气人的是,他还时不时打几声呼噜。

公案桌后头摆着三张椅子,韩泽安排方慕安坐正中,他自己坐右手边,宋洛坐左手边。

三人刚坐定,绑人的影卫就一桶凉水泼到文轩身上。

方慕安制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人家已经放空桶了,文轩被凉水一激,扰了好梦,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摇头甩掉脸上的水。

方慕安斜眼看宋洛,宋洛对文轩的处境并不是无动于衷,可他眼中还是坚毅大过私情。

文轩看清了四周围的情况,嫌累把头又低下去了,垂眼之前还别有深意地对方慕安送了个秋波。

方慕安恨不得给他跪了,都这种时候了亏他还有闲心出幺蛾子。

韩泽冷笑一声,对方慕安道,“子谦昨日不是说要让他从九重天掉到十八层地狱吗?说说你想怎么用刑?”

我擦,一上来就将他的军啊。

方慕安正犹豫着怎么答话,宋洛开口对文轩喝道,“冀王在十三省联络的官员名单和两淮盐商的名册,交出来。”

文轩抬头看宋洛,“救你的是冀王殿下,养你的是冀王殿下,你学了一肚子的忠孝礼仪,却如此忘恩负义。”

宋洛被打到七寸,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冀王在十三省联络的官员名单和两淮盐商的名册,交出来。”

这小崽子是化身复读机了吗?

文轩也如法炮制,咬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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