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吃了好几块糕点,抹干净嘴巴胡须,像小狗散热似的伸出舌头,哼哧哼哧地呼着气,直愣愣地盯着接过喂食任务的展昭。

【展展,水!】

向晴语点了点头,可以喝一点。

展昭拿起杯子抬手倒了半杯,摸了摸杯壁,塞进小小白两爪之间。

以前用的不是碟子就是大碗,只要头一低,舌头一伸就能喝到。

小小白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么小的杯子,两只爪子再小心地捧着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反倒晃悠来晃悠去的弄湿了毛发。苦恼地歪了歪脑袋,干脆往桌上一躺,四脚朝天,四只爪子齐上。

他的想法很简单:两只不够,四只总行吧?

事实证明,爪子的多少与能不能喝到水毫无关系。

即便他再怎么努力,脖子伸得再长,在仰面躺倒四肢并用的情况下,唯一的结果就是——“哗啦”一下,全部浇在脑袋上。

小小白懵了。

展昭忍俊不禁,好心地拿出那只洒得一滴不剩的杯子,倒上一半再递了过去。

【展展坏!】

小小白虽小,还是明白如今的状况,一见展昭看着他出糗忍笑的模样,又羞涩又懊恼,耷拉着耳朵,嘴巴一瘪,顶着湿漉漉的脑袋直奔主人怀抱寻求慰藉。

【姨姨,坏展展!展展坏!】他还无法顺利地表达自己的意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字。

向晴语还没来得及说话,胸口就被察觉被取笑而委屈地蹭着脑袋的小小白蹭上了茶渍,还有一些细碎的没有抹干净的糕点屑。

巧的是,小小白蹭的位置正好是这件大红色褙唯一的非红色——抹胸上的金色滚边。

也不知他是不是因为不喜欢红色才故意找上这么个位置蹭。

展昭主动抱好闯祸的小小白,默默起身出门,一人一虎当起忠实的门卫。

向晴语在里面换衣服,展昭则站在门口,含着笑,一点一点耐心地替小小白清理着掩藏在毛发间难以清理的糕点屑。

他的剑下亡魂数不胜数,亲手抓捕的罪犯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温柔这词向来与他无关,然而面对这只小东西……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小小白,你……你主人是不是……”

话说一半,他又不知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若想问,转身推门便是,问一只无法给他答案的小东西,莫非是见它通人性就一时忘记它不能说话了么?

展昭失笑,忽而想起弄脏的部位,不免怀疑起这只小小白到底是雄是雌。

这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小小白踩着他的手臂立了起来,激动地挥着爪子,似是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做出解释,又似是对他话说一半的激烈指责。

然而刚刚怀疑小小白性别问题就得到证实的展昭已无言以对。

“小色虎!”

话音刚落,背后的门被打开,向晴语换了一身白色褙子。

展昭不知方才的低语是否被她听见,也不问,抱着小小白重新步入座位。

向晴语手里拿着一块干净手绢,伸出手正要接过小小白擦拭湿了的毛发,小小白却是瞥见她一身白色扭过头,以小肥屁股相对,嫌弃意味相当明显。

向晴语:“……”

“咳”展昭压下到了唇边的笑意,接过手绢擦了起来,得到小小白一个似是感激的翻滚。

向晴语:“……”见色忘义的小色虎!

被这么一打岔,向晴语还是不曾忘记之前展昭说的那句话。

“罗成会武,罗成会武……”她低声念了两遍,微微蹙眉,“展大哥从何处看出?”

展昭为眯着眼惬意得卧在他膝上快要睡着的小小白擦拭毛发,“习武之人与普通人有很大不同,简单来说,习武之人有内力加身,不论深浅,脚步、频率、呼吸都会与他人不同。罗成已年近六十,一个普通商户的脚步不会如此稳健有力。”

罗成会武……啧!

天福客栈所聚集的那群江湖人士虽良莠不齐,倘若被谁有目的地拧成一股绳,依然不容小觑,尤其是他们二人之中只有展昭一人会武。双拳难敌四手,便是他再武功盖世,也禁不住车轮战术和人海战术,更何况还有累赘的她在拖后腿。

何况,罗成会武,这其中的道道就更深了。

……现在只能祈祷罗成与那批江湖人士并无关系,虽然可能性小到她直接放弃。

短短几秒之内,脑海之中闪过各种应对方案。

可无论哪一种,她都是那个注定拖后腿的,一如多日之前,她害了小白。

向晴语心中的无力感更深:“展大哥,或许我要成为你的累赘了。”

见她面色凄然不似玩笑,展昭正色道:“晴语姑娘切勿妄自菲薄!展某在江湖官场的双重身份多引人顾忌,若没有你的陪同,未必能如此顺利地进住罗家庄,而且……如此一来,任谁也无法猜出我俩的真正目的。”

真正目的……说的好像没有她,罗成根本不欢迎他住进来。

罗成分明是听说南侠展昭的名号后才看似更是热情,实则强硬地非要两人住下,大约是怀着“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看你能起什么大风浪”的想法。

这些年,展昭跟着包拯走南闯北,好几次以钦差巡边、巡查辖下的借口查案。总体来说,次数不多,要是有心,还是能察觉一二。

然而开封还有一点比较出名:府内办案人员中没有女人!

也正是因此,展昭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上门暗里查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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