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喜欢探听不同人心里的秘密,也许是觉得这种欺骗别人的感觉很好,也许是喜欢那种最后发现那些人的“以后”几乎都没有实现时的快感,也许……

……也许只是他太寂寞了,想找个人来说说话。

哪怕只是对方说,他听着;哪怕那个对方他从不认识;哪怕自己根本不喜欢那个对方。

楚墨想着之前的事不由的有些出神;等再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原来连说话的人都已经换了一个了。

“和他一同上战场的虎子前不久回了村子,他告诉我们说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啦。我的儿子虽说还没有回来,但想来应该是被什么阻滞了道路。虽说他不是自己回来的,但既然战事已经结束了,现在去带他回来,也不算是逃兵,不算是对不起那列祖列宗。”

一旁的老妇开口,像是担心他们误会一样,笑的有些腼腆。

她们不过是寻常山野愚妇,平常想的不是这国,便是这家;如今既然已经了了国事,自然该全了自己的家事了。

“是啊……此时去带他回来,也不算是忤了他保家卫国的心思。”云娘说着,低头抚了抚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一般女子哪怕再如何清贫,总该有那么一两件得见的首饰珍品。云娘却也许是因为家中实在困难,又遭了难,全身上下干净的像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一样,什么都没有。

即使是头上束发用的发簪,都是用一根毫无修饰的木标所制,看着就好像是在路途上随手从路边的树上折下的,寒酸的很。

唯有手上这一个手镯,还算精致。虽不是什么太过贵重的木材,却做的极为精巧。

云娘人长的颇有些幸碧玉的秀色,手也是白皙纤长;那手腕长的纤细优美,好似一手可环,被那打磨的光滑的深色木镯一称,倒也好看的紧。

楚墨的视线在云娘所带镯子上刻着的乡间阡陌、流水人家上停留了片刻,继续听她细细叙说。

“……我这两个孩子生下来就没见过爹爹,没有爹的孩子可是要被欺负的!我怎么能让我的孩子被别人叫做没有爹的野孩子呢?!她们有的!她们的爹是个大英雄!我得让她们见见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以后在人前也能有底气挺的起胸膛来!”

那两个孩子听着便抬起头来,有些懵懂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楚墨静静的看着。

云娘微微红了眼眶,低头摸了摸自己两个孩子的头发,又抬起头看向楚墨他们:“你们可能不明白,毕竟你们……不会有孩子。但是为人母亲的,总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从出生时就没有见过自已的父亲一面的。”

“……嗯。”楚墨顿了顿。

虽说好像从云娘她们出外寻找他们,到他们一起在洞内坐下,云娘他们所说、所做的话和事都显得很正常,没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那时云娘用手遮住自己孩子的眼睛的动作。

其他都没有什么不对。

但楚墨就是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为什么他觉得刚才这句话里一定有个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他没听出来?

“她们很懂事,不会被欺负。”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出声的慕寒远却突然开口,语气却很平淡。

但正因为这平淡,才显得分外可信。

云娘红了眼眶,低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雪山风冷,云娘他们又明显家贫如洗。哪怕明显已经尽力将所有的钱财、服装都用在两个孩子身上了,两个孩子身上的衣裳还是显得有些单薄。

身子尚且不明显,一双小手却是冻的通红通红的。

偏偏两个孩子还担心被母亲、外祖母看到了心疼,只使劲的藏在身后,却不知这动作只会更显得心酸。

楚墨抬头看向云娘,果然看见女子已是双目含珠的模样,却还碍着不能让别人看到苦苦忍着。

洞外寒风呼啸,今日几乎天晴了一天,除了午时略微下了场风雪,其他时间都是天气晴好。

此时却是日渐向西,寒风已起。

云娘看了自己的孩子几眼,突然笑道:“其实我突然觉得你们这样挺好的……起码可以一直在一起。”

云娘抬起眼,看向坐在火堆对面的那两个人。

日头渐西,光线便暗了下去。原本洞中就不甚明亮,此时更甚。

哪怕那两个人为了可她们挡风特意坐在了靠洞口的位置,也仍显得模糊不清。

那面前的火光被风吹的有些飘忽,却奇异的明亮了起来。

云娘便就着那忽明的烟火,仔细打量起来。

她虽说家贫,但母家祖上却也是书香门第,虽说身为女儿家识书不多,但有些却也是知道的。

她记得年少时曾经看过这么一句话--“灯下观美人”。

说的是灯光迷离之下,哪怕只是三分姿色,也会显得美如诗画。

而此时就着这火光,云娘觉着,对面那两个人当真是容貌不俗、气质不凡。

却又并不仅仅是因了这火光:他们都是太好的男子,好到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修饰。

这般人品、相貌,想来若在外面,平时也是爱慕者众多的吧?

可是这样两个人,竟是那种关系。

其实一开始白日里她看到两人那般模样时,虽说没有心里起轻视、厌恶的念头,但总归还是觉着……可惜的。

毕竟那样好的两个人在一起,还是难免不让人觉得美玉蒙尘。

可是此时,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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