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可以灭口——可是她怎么不知道尸鬼几时可以自由出入空间的!?

桑田一急直接追出去,正看到尸鬼五指长出足有尺长的黑色利爪,正要向因为空间变换而反应不及的卓禹下手。

她冲上去拉住尸鬼,“不可以杀他!”

尸鬼冷眼看过来,“为什么护着他?他是你男人?”

什——

这话题对于桑田来说跳跃得太大,下意识就否认,“不是,他不是我男人,但是他是……”

尸鬼根本不打算听完,漠然挥手把她甩开,“不是就闪开。”

这短暂的耽搁之中卓禹也已经迅速从空间变换中适应过来,他抽出唐刀,虽然不知道尸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危险程度一点都不比丧尸和干尸低。而且既然已经对他存在威胁,那当然就要除掉。

卓禹毫不退缩地握着唐刀迎上尸鬼的利爪冲过去,但在桑田眼中他几乎已经变成了一滩碎尸,简直要让她抓狂,焦急地脱口而出:“是!他是我男人快停手!!”

那一刻尸鬼的爪子已经贴上了卓禹的脖子,只要再一用力就可以切断脖子挑下头颅,但那一刻它却停下了。

然而卓禹手里的刀并没有停,并不是谁都能将用尽力气挥出去的刀停住,它切断了尸鬼的一只手,桑田眼见着那只手被砍飞,落在脚下。

她看着那只断手,着实的愣住了。卓禹也似乎一愣,没有继续出手。

尸鬼像个没事人一般,失去了一只手表情却连变都没有变一下,依然淡漠的说:“既然是你男人,那就没办法了。”

他随即消失在他们面前,回牢房里去了。

剩下两个人对着那只断手,卓禹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会儿,打破沉默说,“对不起。”

他之前虽然说过抱歉,但那时即使对桑田感到抱歉,却不会停止或者改变自己所做的事,他认为那是必须的。

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感到抱歉——“对不起,我以为那个东西跟丧尸是一样的……是我太鲁莽了。”

桑田的目光这时才从那只断手移向卓禹,带着几分茫然,有些梦游似的恍惚。

——他现在又为什么这么推断呢?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尸鬼跟丧尸有什么不同不是么,不然她早就可以说清楚了,就不用尸鬼被砍断一只手了——

她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以为自己跟尸鬼算不上有什么感情的,那种来历不明的怪物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害,她可以放任他的存在吗?有好多的疑问她自己都拎不清了,卓禹凭什么转眼就可以改口断言?

可是,她心里怎么这么难受?

卓禹看着她脸上那连她自己都不懂的难过,心里的愧疚隐隐有些叫嚣,难得主动的开口解释说:“那个东西……不,那个人,他是能沟通的,他可以为了你不顾危险停下来,他有心。所以不管他多奇怪,多厉害,他都跟丧尸是不一样的,伤了他,我非常抱歉。”

——是这样吗,可是桑田只觉得自己好像更难过了,虽然是救下了卓禹,但尸鬼就这样为她的一句话失去了一只手。

卓禹继续说:“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一次你可以相信我。”

这算是他亲身验证过尸鬼是否存在危害以及危害程度能否留在身边之后得出的结论。

两个人后来还是沉默地把水搬完,看着那张帘子桑田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冲过去抓住尸鬼问他到底是发什么疯,为什么突然对卓禹出手又为什么停手,失去的那只手要怎么办?这样的债她要怎么还?

可是她不敢去掀开那面帘子,怕现在掀开,自己真的要跟他纠结很久。

那只手像一个重担压在她心上,要返回水店的时候桑田的目光下意识想去寻找那只手,她也不知道她是想带上还是找个地方埋了,只是不想就那么扔在那里。

然而视线去搜寻时却找不到那只断手,在这满地暗红里那只苍白的手本该是十分怵目而显眼的,可是它现在不见了。

在现实面前她的情绪是微不足道的,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两人回到水店时连温扬都觉察出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异常。

“……你们俩没事吧?你们这是去哪儿了,身上这么大味儿?”

幸好温扬的注意力被他们身上的味道转移没有追问下去,两个人这才发现他们在满地丧尸碎块的腐臭中站了那么久,大约鼻子早就被熏得不灵光了,完全没发现身上沾着一股味道。

三个人推着剩下的一车水离开这条街,三个背包的食物他们只用了两包,还剩下一背包背在卓禹肩上,他于是问:“剩下的食物是要做什么?”

温扬没有把所有的食物都拿去换水,让人觉得总该是有用处的。

“嗯,我准备去换几辆单车,照步行赶路的速度不在外面露宿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单车的话在路况好的时候应该会快一些。”

不愧是温扬,想的就是周到,而他却笑着对桑田说,“这都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做这样的打算。”

他这样说大概是个负重问题,如果没有桑田的空间,什么东西都得靠自己背,那么在路况不好的时候还得抬着单车的确是负担太重了。

一旦有了空间,情况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桑田很想对他笑一笑的,但提起了空间就难免又想到尸鬼,她就有点笑不出来。

而且还剩下一车水,但是在收拾好心情,解决完断手这桩之前她却不想这么快就让温扬进空间了。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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