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伙计平淡的语气似乎早已对这些想进去九霄城内的客官习以为常了:“姑娘九霄城不是一般人能去的,除非你成为那里的堕民。”
夏智美听着这两个字眼就觉得不顺耳,困惑的问道:“堕民?!啥是堕民?”
这些年对于这些大同小异的问题,伙计嘴皮都快说起茧子了:
“就是做牛做马,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堕民还不如九霄城内住在北街的乞丐,只是就算是北街的乞丐也有身份牌子的。”
夏智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柜台,对于堕民的含义了解的模糊,问道:“那我要是成为了堕民还能离开吗?”
伙计听到夏智美的话,嗤了一声:“哼,一入堕民终生为堕民,不仅如此,还有你的子子孙孙亦是如此。”
夏智美趴在柜台上黛眉蹙了蹙,可怜巴巴的看着那个打算盘的伙计:“还是算了,不过除了成为堕民,你还有其他靠谱点的办法进入九霄城内吗?”
伙计一脸的为难还有些不耐烦:“姑娘与其在这里跟小的磨叽得不到答案,何不去寻别的方法?”
夏智美嘴角不屑的“切”了一声,跟谁乐意缠他一下午似的?只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里去想办法?
而在客栈内盯了夏智美好久的张毅缓缓的起身向她走了去,开口问道:“姑娘要身份牌子去九霄城做什么?”
夏智美正为此事烦的焦头烂额:“找人!”
张毅拧了拧眉,心下暗自想着,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找人,那这个人对她而言定当很重要,于是接而问道:“姑娘是找何人?说不定在下还能帮帮姑娘!”
夏智美觉得这人问的有些多了,扭头看向他却见是一个学士模样的老伯,可他那双眸子暗藏汹涌让人又不得不起戒心,客套道:
“真是抱歉,无功不受禄,就不麻烦老伯了。”
张毅见她转身便要离去,悠悠然的开口道:“行,既然不需要老朽帮忙也罢,老朽就去九霄城等姑娘了。”
夏智美的脚步顿了顿,微微侧过身,余光在他身上掠过,半信半疑,上前问道:“我与老伯非亲非故,老伯为何想要帮我?”
张毅抚摸着胡须,威严的脸上挂了笑而显得慈祥,低声的对着夏智美的耳边道:“因为老朽也是云汉的人。”
夏智美闻言就更不明白了,上下量了一眼自己也没看出来身上那里有是云汉的标志,问道:“可老伯怎知我是云汉的人?”
张毅看眼前这单纯的孩子,唇边的笑越发浓了:“虽然老朽人老了,但是故国的口音却还是听得出来的。”
夏智美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老伯有什么办法帮我?”
“这会就信我了?”张毅反问道,只觉得这丫头当不会是表面这般简单才对,随后又数落了一句:
“你这缺心眼的小丫头,三言两语就能够获得你的信任,跟我走!”
“当然信老伯了,难不成老乡还会坑老乡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怪我识人不明了。”夏智美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出门在外谁不会多长个心眼。
只是现在无论老伯的话是真是假自己都要去看看,若不然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呵呵。”张毅也只是爽朗的大笑了两声,负手走在夏智美的前面。
“不过老伯我们这是要去那里?”夏智美跟在后面心里有些没底,忽而瞧见他宽厚的手掌上满是茧子,试探的问道:
“老伯,你说陌上的君主为何要定下这样荒唐的规矩?只能富裕有本事的人才可以居住九霄城?”
张毅对这样的国规其实也是不满的,惆怅的道:“估计是想要留下人才。”
夏智美眉目凝了一凝,很快又恢复一片墨染明澈,纯真的笑道:“呵呵,老伯这话说的倒挺牵强,所谓人才无非就是些家底厚的人?”
张毅回过头,看向夏智美眼眸闪过一丝深意,随后又继续往偏僻的地方行去。
这姑娘说话却也直白,倒有几分像她的母亲冰婉儿,只可惜最后也是薄命人。
夏智美总觉得张毅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位故人,最后停了下来,并不想再跟着走下去,或许他真有办法帮助自己但是他也真有办法害自己。
张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下,转过了身看向她:“怎么不走了?”
碧蓝的天空上洒下的金辉落在夏智美黝黑的秀发披上一层的清光:
“老伯你究竟有何意?能够进入九霄城的人都是活在云端的人,不可能与你一样有一双
布满老茧的手。”
张毅让人调查过了夏智美的底细,知道此次她来陌上是为了寻找云汉的皇帝,问道:
“我听说云汉的先皇十分宠爱瑶妃,而且琼华的国君也很疼他的女儿,现如今两国交战,若是云汉赢了,陌上当如何?
若是陌上与云汉两败俱伤,琼华却坐山观虎斗,到时陌上又当如何?所以老朽也只好得罪公主了。”
一听这厮的话,夏智美就晓得他调查过了自己的底细,只不过并不透彻,他错认为自己是瑶妃了。
“老伯我们做个交易可好?我给老伯一计保陌上暂时周全,老伯给我身份牌子。”
张毅眉梢轻轻一皱,眸光错综复杂,深深的看向对面与她八分像的女子,不由的回想起因国师而流传在民间的诗歌。
圣地颐养已千年,
女子涉险方得见。
现无天干地支算,
安能五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