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强忍着疼痛,但在走路的时候多少还是暴露出来了。她忍功再好,也没办法做到在磨出血的情况下,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路,更何况蔚邵卿是何等细心的人。
“你不会骑马。”他皱着眉道。
安宁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会骑,只是不是那么擅长。”
“明天我就跟你准备一辆马车。”
“真的不用了。”安宁情急地打断他,“我现在技术已经好很多了,而且,我也想要尽快回家。我失踪这么长时间,我娘一定很担心。我家里的葡萄酒估计也酿的差不多了,都可以卖了。坐马车,还是太耽搁时间了。”
现在都已经进入十一月了,天气也开始变冷。幸好表哥他们当时离开的时候,衣服首饰都给她留下,所以说安宁并不用担心着凉一类的问题。
蔚邵卿看着她倔强的神态,“我们并不急着回去。”
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小的身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量能够忍住这些疼痛。
“可是我着急啊。”安宁微微露出点笑意,“所以真的不用担心,只是第一天才不习惯,明天就好多了。”说起来,蔚邵卿给她准备的马已经是其中最温顺的了,不然她估计还要更加受罪呢。
蔚邵卿看着她的表情温和了许多,“你骑马时,仍然有些地方不太对,若是骑久了,肯定更加受罪。趁现在天还没黑,我现在教你骑马,把那些纠正过来。”
也就是说要对她进行系统的培训了?
安宁想想也是好事,若是平时,她哪里能够有这样的机会,于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只是安宁她错误估计了一件事,那就是所谓的培训是手把手地教导骑马啊。
当蔚邵卿让她和他坐上同一匹马的时候,安宁觉得,自己那时候的脸色一定不是很好看。
蔚邵卿印象中的周安宁总是言笑晏晏的从容模样,即使进了青楼这种地方,也能够大大方方地调戏楼里的姑娘,全然没有自己是女孩子的自觉,现在让她同她暂时骑同一匹,反倒脸僵了。
他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微微一笑,“怎么?怕了?”他倒是没有起什么旖旎心态,安宁长得再可爱,也就是个丫头片子。
安宁觉得蔚邵卿之所以总是不笑,一定是因为清楚自己笑容的杀伤力。美色当前,本来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对方的语气又实在有点气人,激起了她好胜的心态,她仰起头,丢开了那点的不自在,“学就学!谁怕谁!”
好歹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总不可能比一个古人还古板吧,再说了,这具身体都还不到十岁呢,谈名节问题还太早。
说罢,直接上马。
蔚邵卿沉默了一下,“再来一次,刚刚的动作不标准。”
老师发威,安宁只能乖乖下来了。
单单上马的动作,她就重复了十多遍。蔚邵卿作为老师,还是十分严格的,有一点差错都重新来过。
安宁骨子里是一个十分倔强的人,老师越是严厉,她便越是认真。
虽然在学习过程之中,不可避免会有肢体上的碰触,但两个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得心无旁骛,反而有了一种风光霁月的感觉。
蔚邵卿坐在安宁身后,告诉她耳、肩、胯、脚跟要保持一条直线,还让安宁要放松肩膀。
安宁努力想要放松,但越是想要,越是容易紧张,握着缰绳的手也不自觉用力了几分。脚下的马似乎感染到她的情绪,或者是因为安宁握太紧了,马竟是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突然急窜地跑了起来。
安宁越是握紧,马就越是乱闪,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惊险了起来。
“别急。”一道温和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同时身后的蔚邵卿伸出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缰绳,正好是处于一个将她包容在怀中的动作。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骑马时的要素,仿佛胯下惊慌的马匹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
安宁下意识地将他的话收进耳中,直觉地照做。小腿膝盖和大腿的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跟随着马的跑动节奏起伏。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很神奇的状态,之前明明如何做都做不好的,现在却似乎像是突然开窍了一般,自然而然地将这些要点都做了出来。
马跑得飞快,风呼啸而过,刮在脸上有轻微的刺痛感,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淋漓酣畅的痛快感,仿佛在这样的状态之中丢掉了所有的包袱,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在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身后的蔚邵卿,忘记了周家,身体感官只残留着骑马本身纯粹的愉悦。
“做的不错。”淡淡的嗓音中带着欣赏。
安宁回过神来,发现她同蔚邵卿靠得很近,因为拿着同一个缰绳的缘故,在外人眼中,是十分亲密的拥抱动作。
刚刚跑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尴尬的情绪倒是涌了上来。
蔚邵卿见她小小的耳朵泛起了红色,微微一笑,缰绳紧了紧,马便停了下来。
他一个纵身,潇洒地下马,牵着缰绳,慢慢走着。
安宁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牵着马走回原地。
她心知,自己在刚刚惊马的情况下,之所以没有做出惊慌失措的举动,是因为有蔚邵卿在身后。
“多谢。”她郑重其事道谢。
“这也是徒弟学得好,老师教起来才有成就感。”以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