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八斤和老爷子一起抽了袋烟,喝杯茶散散酒味,略坐了会儿便起身招呼大家伙干活去了,虽说上工时间还没到,不过他是村书记,又是军人家属,得做好表率,可不能扯部队里的爱国和朝华、光华叔侄的后腿。

田满银用水壶灌了一大壶热水,准备带到地里喝,几人呼拉拉地走了,厅房里又空了下来,田庆华早就回到家里把大黄牵了过来,让它吃骨头,大黄用鼻子嗅了嗅,眼睛突地一亮,低头狂吃,田庆华亲昵的抚摸着大黄脑袋,不时还念叨几句。

“大黄,你慢点吃,吃那两块,那两块是我啃过的,我特意没把肉吃完,给你留着呢!”

“大黄,好吃吧?你可得好好谢谢阿囡,要不是她咱们可都没这口福,以后你可别吓阿囡了,阿囡胆子小,禁不起你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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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思思听得好笑,狗要是能听懂人话,那狗也成精了,这时赵老太正和李月娣一块商量着给满铜还有几个出嫁的闺女送肉,这年头谁家都缺肉吃,如今有这么多肉,也让大家伙都尝尝鲜,旁边的田老爷子插嘴道,“其他人那里都送去,就田满兰那里不准送。”

赵老太的手一顿,乞求地看着老爷子,希望丈夫答应送些肉给小闺女,可是老爷子根本就不看妻子,还再一次强调,“你可别背着我又送过去,哼,当初我就说过,不听老子的话,老子就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是死是活也和老子没关系。”

老爷子一说起这个小女儿就来火,当年放弃他给安排好的工厂不进,非得嫁给那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真是丢尽了他田六斤的脸,老爷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吓得赵老太忙答应道:“好好,不送就不送,你别生气了。”

田思思忙给老爷子捧了一杯水,给他拍后背顺气,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缓过劲来,不过脸却涨得通红,不断地喘着粗气,老爷子的肺部曾受过伤,从左肺叶里取出过两片炮弹碎片,也所以老爷子一到冬天就难受,也不能气着,本来依着他这身体是不能抽烟的,可是老爷子的脾气拗得很,非说不让他抽烟还不如要他的命呢,家里人谁也说服不了他,只得限制了烟草的数量,让老爷子少抽一点。

田思思想到空间里好像有一个酒方子是用来养肺的,要不然等糯米酒做好后,拿那个方子试试,做出来了就让老爷子喝,田思思突然想起来前世听妈妈钟菊英说起过,老爷子好像是原主二十岁的时候因为肺气肿没了的,也就说老爷子还有十年的寿命?

不行,老爷子可得活到一百岁才好呢,不为别的,就为了老爷子那么疼自己,她也得想办法养好老爷子的身体,田思思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那养肺的酒酿出来。

另一边,赵老太已经动手切上了兔肉,李月娣小声地说着:“大嫂,满桃满桔那就不用送了。”

田满桃和田满桔都是田八斤的女儿,他们还有一个二女儿田满杏,相貌最漂亮,嫁到了上海,平时很少回来。

赵老太白了她一眼,干净利落地用菜刀将三只兔子分别切成了两半,然后便把六半兔子码进筐里,垫上干草,吩咐田新华骑车去给小叔还有几个姑姑送肉,还特别小声地说让他去一趟小姑姑那里,把肉送过去,田新华了然地点了点头,田守华下午则跟着田八斤他们干活去了,本来他上午也该去的,因要陪田思思上山,才歇了半天。

田新华推了田满银的宝贝自行车出来,把筐挂在了车后座,田思思见了非要跟着去,赵老太本来不准,但禁不住田思思的撒娇,便同意了,田思思忙换了衣服,戴上帽子手套围巾,乐颠颠地跳上后座,跟着田新华送肉去也,东华和清华还有庆华三人在田思思给了他们一人一块奶糖后,满足地去山脚搂柴禾去了,也不吵着要跟着一起去。

田八斤他们一行人到了地头,今天要干的活是沤粪,这个时候没有化肥尿素这些肥料,种地用的都是农家肥,产量虽然低了点,可是种出来的粮食却是实实在在的绿色有机食品。

几个女人跟着朱艾青去了另一头干活,村里干活男女是分开来的,男人干锄土、耕地、挑担等一些费力气的活,女人则干些插秧、割稻、点子等稍轻便的活,也所以女人的满工要比男人低一些,女人一天满工分是10个,男人却是13个工(这个数字是老羊找家里的长辈打听的,也许有些误差),10个工分是一个工,一个工折合成人民币大概是六七毛左右。

听起来好像村民一天挣的钱不低,但实际上则不然,首先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能够拿到满工分的很少,一般能拿到三分之二就不错了,有些年纪大身体弱的都是只能拿半工的,再其次就算是拿到了满工分,拿到手的钱也不可能是全额的,除去生产成本和村民预支的钱,一般一个家庭一年到头也就能到手几十元到一百多元不等。

像田思思家,朱艾青和田满银拿的都是满工分,而且平时也不预支钱,他们俩口子辛辛苦苦干一年,年终到手也不过是两百元钱不到点,还没田老爷子一个月的工资高,就是比城里的一般工人也比不上,也所以七十年代的农民对于能进工厂当工人是十分羡慕的,因为当了工人也就意味着可以拿工资可以分肉票布票油票等,可以享受一切城里人的待遇了。

村民陆陆续续地都来了,在村长的分配下,大家伙们都投入了热情的生产劳动中,村长是钟家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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