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边刚刚得了消息的王夫人却有些郁闷,这荣国府以后没有他们二房的份儿,只等老太太一没,她们一家人就要被分出去。

虽然弄好了,二房除了祖产外最多也可获得五成的产业,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足,便是想想以后要从这么大的宅子里面搬出去,她心口就疼。

而且她现在辛辛苦苦的管家,一个是为了对内对外的名声好听点,另一个也是想多给儿女攒点银子。

可是每年入库的银子都是有数的,花销出去的除非特殊情况每年也都差不多。

她想捞银子自然只能只能走些偏门儿,下边报个庄子歉收店铺不景气,她睁只眼闭只眼的只要对方给够好处也就不去多管了。

再有就像这样,哪里过来报说需要的银子增多,为了方便也都会给她一份孝敬。

虽然这每笔的银子看起来不多,但是合起来每年便都是一笔大进账了,这些年下来就是这些银子都让她的嫁妆翻了几倍。

而且贾家的男人就没有精通这些庶务的,平时事情报到贾赦那里,总是直接同意了,在大老爷心里,这么点银子就不值得他费心,而且大老爷花起公中的银子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从来没上过心。

王夫人想不通今儿是为什么给驳了不说,还要派人去那边查验。

现在守老宅子的可是金彩家老两口子,那是老太太屋里鸳鸯的老子娘,平时因为老太太向着二房的原因,带着他们也偏向她这里。

可是这要给换了,换成向着大房的人,她在金陵那边的很多动作可是就要停下了。

虽然自己没有什么把柄留下,可是心里还是不痛快,总感觉要出什么变故一样。

心里烦躁,看着面前晃的几个丫头便怎么都不顺眼,索性闭着眼睛手不由自主的转动着腕上的佛珠。

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心情终于平复了点,刚想叫人端杯茶过来,金钏从外面走了进来,轻声回道:“太太,老太太那里来人请您过去一趟呢。”

王夫人皱了皱眉,这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巴巴的叫她过去一趟,不过婆婆叫,再不想动,也得马上过去。

王夫人到荣庆堂的时候,王熙凤和几个丫头都在,见她进来忙都行礼,她温和的笑了笑,在老太太下首的位子上坐了,四处看了看,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见宝玉?”

“今儿有客来,你们老爷叫他见客呢。”贾母说到这个,只想着宝玉是个能干的,脸上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花。

能被老爷带出去陪客人,可见老爷看重,这是好事,王夫人也高兴,本来抑郁的心情更好了一些。

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对着贾母恭维道:“都是母亲教的他听话懂事。”看到老太太果然爱听这话,便又陪着笑了一回,“不知母亲叫儿媳过来有什么事情?”

贾母被一屋子的媳妇孙媳妇还有孙女们哄得高兴,脸上笑容就一直没断过,凤姐儿知道她现在高兴,也不待她说,便假装向着王夫人抱怨道:“姑妈不知,老太太叫我们来,除了要我们娘们跑腿儿出东西还能有什么好事?”

她语气清脆爽利,这么似真似假的一抱怨,旁人只听的有趣儿,却是半点恶意都不见的,屋里的人便又笑了起来。

又有人在旁边起哄,“二奶奶真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二奶奶这是生怕老太太没带她那份儿,所以要先拿住老太太让您先许了她的呢。”

贾母听了也不生气,只在那里笑,“我什么时候短过她的,别人都没有,也要先将她的那份儿挑出来。”

凤姐儿听了这话,连忙起身去谢老太太,先将这事儿给坐实了。

贾母知道她不缺这点子东西,全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不过这个样子,她心里只会更高兴,拿手指着她笑了一阵才对着王夫人说道:“我记得往年还有剩下的大红的羽缎,并上今年新得淡蓝色的云锦,再到库房里拣几张好皮子,给几个姑娘并宝玉做几件大衣裳斗篷打扮打扮才好。”又笑着瞅了瞅凤姐儿,“放心,老太太我也不能被人说偏心,总少不了我们二奶奶的。”

凤姐儿只装着脸皮厚,很稀罕那么件衣裳的样子,赶忙福身谢恩,逗得贾母止不住嘴儿乐呵。

王夫人忙让人取了钥匙给凤姐儿,让她带着人去取。

本来过年的时候就是要裁制一批新衣,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单独整理出来的,凤姐儿很快的就取了过来,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挑了一会儿,便将东西用料都定了下来。

这边刚刚弄好,便见着宝玉走了进来,只是耷拉着脑袋,很没精神的样子。

贾母王夫人一看便有些着急,忙忙的叫了在炕上坐下,一叠声的问着:“可是累了?可是你们老爷又刁难你?”

贾宝玉只是摇了摇头,他再心大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堂弟给比了下去,所以遭了老爷的训斥吧。

这一段时间因为冬闲,各府之间走动的便勤快了些,京城里四王八公,今天前面来的便是镇国公府和齐国公府的老爷。

这些人过来,按照身份当然是要去荣禧堂,接待的时候也应该是袭爵的贾赦来接待。

但是贾家的情况在京城里就是个笑话,袭爵的人住偏房,倒是一个文不成又有些瞧不起武人的二老爷住在了正房。

这些人私底下谈起来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但是当着人家的面却不会说什么,各人自扫门前雪,谁也不会去多管这些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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