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可以当司夕田哥哥,叔叔,甚至爷爷的瓦匠们来找司夕田多少都觉得有点理亏,现在司夕田要解释,他们自然不好意思不给机会。

不过,司夕田并没有给出什么理由,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我先想问在场的各位,你们开始接触瓦匠这行有几年时间了?”

在场的瓦匠们不知道司夕田打什么算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能确定是否应该回答。

陈老见大家都不说话,沉吟了一下,“俺从十五岁开始当学徒,十八岁出师,开始接一些盘炉子一类的小活儿,十九岁开始自己盘炕,二十岁开始能接修房子一类的活儿。算起来,也有个四十多年了。”

他一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俺没陈老资历深,俺二十岁开始当学徒,二十五岁出师。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

“俺爹就是瓦匠,所以俺当学徒早,十二岁开始接触瓦匠,不过俺比较笨,十八岁才开始自己接活儿,到现在,有个*年了。”

“我十六岁当学徒,二十岁出师,做瓦匠十五年。”

“我十三岁当学徒,十七岁出师,做瓦匠五年。”

“……”

大家纷纷说起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学徒,什么时候开始出师,司夕田大概听了听,这里边资历最浅的,也当过三四年学徒,独当一面四五年,总得有个七八年经验。

“俺……俺十七开始当学徒,今年是当学徒的第五个年头,刚开始在师傅的指导下接活儿……”最后说话的是陈老的徒弟,就是那个开始挑头的年轻人,路三。说这些的时候,他把脑袋垂的很低,人家司夕田才十四岁就是大瓦匠,自己都二十二了才刚出出徒,跟司夕田比起来,自己也太丢人了。

好在,大家这会儿都关注着司夕田,倒是没有什么人去看他。

司夕田听了他们的话,心中有了数,开口说道:“据我所知,陈老这有四十年资历的老瓦匠,给人家盘一个炕也才八百文到一千文之间。其他的各位兄台,叔叔当了十几年二十年瓦匠,应该盘一个炕也就七八百文吧?那这些刚出徒,自己刚能独立接活儿的兄长们呢?是不是相对会接瓦匠活儿的价格更低点,六七百文?”

一个小瓦匠点头:“差不多,俺接活儿开始要七百文,人家都不乐意,后来基本就是六百文钱……”

刚刚为难过司夕田的小蒋白了那小瓦匠一眼:“你接的低那是你没本事,俺也才干了瓦匠五六年,现在盘一个炕至少也要八百文。”

不过,说出来他们的价格之后,这小蒋倒是反映了过来:“哎,不对啊!司夕田,明明是俺们在质问你,这咋变成了你打听俺们底细,打听俺们接活儿的价格了,你到底想干啥?”

司夕田见他急了,倒也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继续说道:“蒋大哥你稍安勿躁。我正要继续呢!你们这些瓦匠,有一个算一个,都比我资历深了不少。咱们还是以盘炕来论价,其中经验在五年之内的,基本处于刚出徒阶段,要价600文左右;6年以上10年以下的,基本属于成熟瓦匠,基本是在700文到800文之间;十年以上的,尤其是像陈老那么资历深的,基本是在800文到1两银子之间,很难再高。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但你刚不提过这些了么,反复墨迹这个干啥?”刚也逼过司夕田的小罗不耐烦了。

司夕田一摊手,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既然你们都说没错了,那还聚在这里责问我做什么?你们这一群前辈,怎么能好意思干这样的事儿!是欺负新人么?还是想霸占瓦匠市场,不让新人入行?”

“司夕田,你……你这是闹哪一出?”看司夕田瞬间翻脸,陈老也有些发蒙。不明白司夕田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夕田脸色依旧不好,但对陈老还算是尊敬:“陈老,既然你是瓦匠里的老前辈,那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我今年十四岁,比面前的所有瓦匠们都小,甚至应该比很多人入行的年纪都小是吧?”

陈老点头:“是啊,俺都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么小的丫头。”

司夕田没停下,继续说道:“虽然之前跟过一个师傅,但已经是我很小的事情了,算起来,我是去年冬天才入行,接触瓦匠这行,到现在,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按照通常的情况,也就是个学徒吧?”

陈老再次点头:“嗯,如果你是俺的徒弟,就算是天资聪颖的,估计也还在跟着看的阶段,泥抹子都不一定碰的上。”

“谢陈老如实相告。”司夕田朝着陈老点头致意,继续说道,“刚你们也说了,一般学艺五六年刚出徒的,盘个炕最多也就600文到700文,一个学徒,就算是进步的快,能力强的,比如路三兄,应该还少点吧?”

路三听了,点头。如果不是冲着他拜了个好师傅,怕是都没人找他干活呢!

“既然咱们瓦匠这行都是这个标准,我一个刚干瓦匠一年的小姑娘,盘一个炕要600文要少了么?还是你们觉得,我这个刚入行的,也该和陈老一样,盘一个炕要1两一找你?是你们高看我,还是你们觉得陈老这四十年的经验都没啥用?”司夕田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句句掷地有声,敲打着在场的人的心。尤其是陈老,小蒋,小罗和路三。

陈老听了,脸色也不好了起来,今天这事儿啊,他是真后悔来这一趟。这事儿继续发展下去,只能是两个解释,要么是他们这些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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