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溪打断了老板娘的喋喋不休。

老板娘张着嘴,视线飞过去看江年锦。

江年锦的嘴角往下一耷拉,即使这般尴尬的境地,他还是一脸的淡然。

听溪挪开了目光,低头去找自己的钱包。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老板娘凑过来,故意压低了声调,但其实没有人听不到铨。

听溪不答话,手指在那方小小的空间里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摸到自己的钱包。刚刚,付车钱的时候还捏在手里,难道是落在出租车上了?

“哎哟,小吵怡情,我说苏小姐,这样又帅又体贴男人现在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老板娘边说着边麻利的将几个菜打包装好。“一共35块钱。毂”

“老板娘,我钱包掉了,你看能不能明天一起给……”

听溪正踌躇着,江年锦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他把钱递了过去。

“我不要他……”

“走吧。”

江年锦没有给听溪把话说完的机会,也没拿老板娘的找钱,他左手拿起餐盒,右手直接拉住了听溪的手,将她拖着往前走。

老板娘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他们现在这样,横竖看,都像是闹情绪的小情侣吧。

听溪不想在人多的地方与他纠缠不清,索性就由着他走。他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而她,挣也挣不开。

两个就这样一直沉默着走到听溪住的套间门口,她甩开了他的手,侧身拦住了江年锦的去路。

“好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也谢谢你的晚餐,再见。”她不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一口气把自己要说的话全都说完了,然后开门想进屋。

江年锦又握住了她的胳膊,与来时不同,这回只是轻轻的握着。

“你躲我,也得给我一个理由是不是?”他柔声细语的,像是在哄她。

听溪的心又软又酥,她不断的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

“理由?”听溪终于抬起头来,瞪着他“江先生……”

“我说过,以后直接叫我名字。”江年锦直接伸手揽过她的腰,让她的小腹紧紧的贴着他。

他在警告,却还是温柔的。

听溪一把将江年锦推开,自己退得远远的。

“江年锦,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明明有自己的家庭,现在还要与我纠缠不清,你是想包、养我让我做你情、妇?”这一番话,说的她口干舌燥,面红耳赤的,可是她到底是说出来了,连同积压在心底的那些不满与不快。

“包、养你?”江年锦的嘴角微扬,他上前几步一抬手就将她桎梏在他的臂弯和墙壁之间,脸上的表情转瞬就凛冽起来,“怎么,35块钱就能包、养你?”

他的语气,也咄咄逼人不甚可怕。

“我累了,没空跟你开玩笑。”

听溪说罢,又伸手去推他。这次江年锦直接按住了她的腕子。

“如果我想包、养你,就不会只是抱着你盖棉被纯睡觉,我会……”他温热的气息全都落在她的颈间,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听溪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打断他“江年锦,你流氓!”

江年锦笑“那你呢,你在干什么?生气?吃醋?”

“我只是觉得自己傻,傻到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还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相信你。”

听溪的坦白让江年锦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而她在他怔忪的片刻逃开他转身就进了屋,她合门的动作很快,怕他会硬推进来似的,可是事实上他并没有。

她进屋之后一直倚在门背上,等着他敲门,可是屋外静悄悄的,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他好像走了,又好像没有。

听溪又开始气馁,不知道听从自己的理智赶他走到底对不对。

她想,这一定又是一个失眠夜。

?

空阔的楼层里,只亮了设计室一盏灯。陈尔冬盯着画稿,眼球似被那些繁复的线条裹住了一样难受。

一股无名的怒火炙烤着她,她伸手将那张画稿从画板上扯下来搂成一团,想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发现垃圾桶已经满了,那周围满地的纸团,都是她这几个小时的杰作。

是的,她的杰作就是一堆垃圾。

她沉了一口气,又提起了笔。那纤长的铅笔握在手里,她趁着那种无力感蹿遍她全身之前使了所有劲儿在手上,po的一声,笔芯崩断在白纸上,留下了一个小黑点。

她真想尖叫一声,手里的笔被她甩的老远,这似乎还不解气,她干脆站起来,直接用力的拂落了画板。

乒呤乓啷之间,心底的压抑才算得到了释放。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然亮了起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

画板落地的声音在静悄悄的设计室里格外突兀,但还不至于响到传出那么远。

她等了一会儿,楼道里闪过一个黑影,她还未看清楚来人是谁,感应灯又一齐暗了下去。

她飞快的打开了门,探出头去大喊一声“谁!谁在那里!”

声控灯得令亮起来,暖光落了江年锦一身,陈尔冬怔住。

“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江年锦双手抄在裤兜里,嘴角微扬着,问的匪夷所思。

他记忆里的陈尔冬从不会如此捕风捉影的,那时候的她能打架,能徒手抓小偷……天不怕地不怕,假小子似的,每天都跟他们混在一起,有个什么磕磕碰碰也不会哭不会闹。

渐渐地,他也不把她当作女孩子看了,有什么事都会叫上她,有什么话也不会避开她讲。

他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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