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锦很快就坐进车里,听溪不知道他把罗天赐怎么了,她都不敢往窗外去看,只是怕看见让她陌生的江年锦。

此时此刻陌生的哪里止他,还有的,是她自己的心境。为什么她会这样的害怕。

江年锦一声不吭的发动了车子,她也没问他去哪儿。

窗外的景像是利箭一样飞速的往后退着。他的急切和不安全都体现在了他的车速上毂。

听溪紧紧的捏着自己胸前的安全带,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江年锦侧脸的线条像是凝了冰。

“江年锦,你难道不是应该先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听溪终于忍不住出声。

他专注的看着前方,“先回家。”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既然先回家就一定会有答案,那么她就坐着没再做声了铨。

车子一路开到别墅的大门口,听溪率先下了车,江年锦坐在驾驶座上却久久没有了动静。他看着她关门绕过车头,看着她走到门口回过身来等他,看着她满目的疑惑只等他一个解答,他却忽然气馁了,这一路上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在看到她眼神的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他会不会就这样失去她?

苏听溪走过来敲了敲窗户。

江年锦回神,沉了一口气。失去她也好过一直瞒着她。

他从车上下来,牵住了听溪的手,相较与刚才一路怕自己后悔所以雷厉风行,此刻他只想走慢一点再慢一点。

听溪沉默的跟在他的身边,隐约嗅到了谎言与欺骗的味道,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江年锦,做一个决定好像是要他的命一样。

她真想转身就跑,可是除了他的身边,她还能跑去哪里。

这一刻才忽然知晓,原来他不知不觉竟已经这样的重要。

江年锦一路带着听溪走进他的酒窖,那是听溪从来没有进去过的地方。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房子里,还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

入口处亮了一盏晕黄的灯,除了这个光点,前方的视线很暗,虽然鼻尖有馥郁的酒香,可是她莫名的不喜欢这个地方。

“为什么要进去?”

“你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吗?答案就在里面。”江年锦握紧了她的手。

他不想松开她,哪怕此刻握在他手心里的手,很可能下一刻就会挥向他的脸,可是他还是不想放。

江年锦走在了前面。

听溪犹豫的跟着。

“啪”他抬手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一室流离的灯火扑面而来,她抬手遮了一下眼,有什么画面飞进她的视线,她又连忙放下了手。

左右两边是高高的酒架,酒架上各色洋酒琳琅满目,这没什么问题。可是此刻正对着她的那面墙,她看到了什么?

苏听溪挣开了江年锦的手,狠狠的一甩。

她往那面墙前走了好几步,直到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可是这样看清了,她反而觉得模糊。

这个女人是谁,那五官那轮廓分明就是她自己,可是那眉眼,骄傲凌厉的找不出一丝她的痕迹。

听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遇到这样一个人,她像她又不是她,她不是她却又和她深爱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听溪的手抬起来指着照片里的那个人,她努力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手指还是抖得厉害。“她是谁?”

江年锦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于他而言已是兵临城下,他再无可退之路。

“这是我的未婚妻,罗冉冉。”

?

听溪定了定神,自己的脑容量已经完全不足以消化江年锦的这句话。

他有个未婚妻,叫罗冉冉,还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江年锦,你什么意思!”听溪瞪大了眼睛,这一声惊呼从唇边轻溢而出的时候她忽然如醍醐灌顶,思绪一片清明,她从没有这样恨自己的清明。“你有未婚妻还来招惹我!”

江年锦按住了听溪颤抖的肩膀“她已经死了。”

听溪的瞳孔收了收,她的视线往墙上一挪,那明亮的瞳仁忽然变暗“死了……”

江年锦感觉到她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好像涌动在她血管里的热血忽然凝固了一般。他伸手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

“苏听溪,你别这样。”

听溪连挣都没有挣,她的下巴顶在江年锦的肩膀上,脸色森冷,目光空洞。

“所以……江年锦,我是替身?”

他就知道,只要让苏听溪知道罗冉冉的存在,她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一定就是这两个字。

可是事实呢,事实不是的,哪怕曾经是,现在也已经不是。

“不是。”哪怕心虚他也回答的铿锵有力。

前一秒还乖顺异常的苏听溪,听到他这两个字的瞬间却狠狠的将他推开了。

江年锦猝不及防的退撞在酒架上,整排的酒瓶轰然倒地,玻璃渣滓迸裂在他的脚边如同汹涌的潮水,那酒香忽而浓烈的噬人心魄。

听溪光闻着,都快要醉了。她多希望,她此刻就是醉着,醒来如梦一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多好。

如此大的动静惹来警铃轰鸣,却丝毫没有影响这冷面对峙的两个人。

“直到现在,你还想要骗我吗?”

“我……”江年锦想要解释,可是此刻面对她的质疑,他第一次有了千言万语哽在嘴边却说不出一个字的痛苦。语言多无力,他能说出的“不是”无论与她还是与他自己,都已经是极限。

“你别说话了!”听溪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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