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还在散发着热气,身体虽然不再觉得寒冷,可心却是比之前更凉。秋映寒早已经离开房间不知所踪,傅白芷也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开始修习冰心诀,就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看着花夜语的睡脸。

睡着的她安静极了,不再被伤口的疼折磨,也不会露出那般痛苦强忍的模样。这短短的几天,这人瘦了许多,即便如今的脸色好了一些,却依旧虚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那般。越是看多一眼,傅白芷便越觉得心疼。她用缠着纱布的手轻轻蹭着她的脸,即便在睡梦中,花夜语还是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这样一幕让傅白芷鼻尖酸疼,眼泪便顺着流淌下来,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爱哭的人,早就受够了家人的冷漠,朋友的忽视,她以为她可以把情绪隐藏的很好,可在这个时候,她却控制不住眼泪这种最为虚弱无用之物。

秋映寒没有解释太多,但傅白芷不是傻子,她知道冰心诀是怎样一种武功,光是看秋映寒现在的样子,便能够猜得一二。那武功会让人不知喜怒,失去感情。虽说不至于迷失本性,可傅白芷却发自内心的恐惧着,若她还像从前那样孑然一身,即便失去感情也无所谓。可如今她有了花夜语,便没办法再那么洒脱。

花夜语总是怕自己会丢下她,可而今害怕被丢下的人,却成了自己。没了感情,没了喜怒哀乐,作为一个机器的傅白芷还能否被花夜语爱着?傅白芷不知道,更不敢去猜测。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喜欢那样的自己,别人又怎么会喜欢?越是想,傅白芷心里便越是难过。她低下头,轻轻亲吻着花夜语的唇瓣,或许是知道这样的机会或许不再有,便逗留了许久。

“语儿,我要走了,等我处理好一切就回来找你。那个时候,希望你不要讨厌我才好。”傅白芷说完,最后看了眼花夜语,替她把被子盖好,便走出了房间。她不认为秋映寒会给她什么休息的时间,而事实也正如她所料,推门出去,秋映寒正站在树下,安静的看着自己。

跟着她一路走着,逐渐到了一处隐蔽的洞穴之中。才刚刚靠近,傅白芷便觉得全身像是被火烧一般难受,这洞穴里面的温度极高,与极寒之地的冷完全是两个极端。才刚一踏入,傅白芷便溢出了满头大汗,可秋映寒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此乃火溶洞穴,是修习冰心诀之地。今日起你便在这里修习,在练成之前,不可外出。”

“可你应我之事…”听到秋映寒不让自己出去,傅白芷微微皱眉,她始终不放心花夜语,这武功不知何时才能成,万一中途有了什么闪失…

“我会每日替你师妹运功疗伤,直至你练成冰心诀,我才会把她的伤治好。”

“好,我希望秋院首能够替我照顾好她。”

“嗯。”

秋映寒说完,傅白芷便走了进去,这山洞的洞口虽小,可内里却是宽敞的很。在正中央有一座半人高的冰碑,它伫立在这火溶洞中,却没有融化,甚至将周围的气息都生生染出了几分凉意。看着那冰碑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最开始的一些文字明显与自己曾经修炼的秘籍相符。可见,这冰碑上的内功心法,应该就是冰心诀的全篇。

“秋院首,你…”傅白芷想问秋映寒这鼎炉上是否为冰心诀,然而还没等她开口,秋映寒已经退后一步,随手按了山洞旁的机关,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那山洞口被巨大的石门堵住,傅白芷急忙去推,却发现这石门重极了,根本不是她可以推动的。

“秋映寒,你这是什么意思!”见对方把自己关在里面,傅白芷有些惊慌,这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只有那蓝色的冰碑泛着淡淡的微光。

“你功成之日,自可将这门轻易击碎,若你永远无法功成,便会死在里面。”

听着秋映寒走远的脚步声,傅白芷愣愣的看着面前厚重的石门,忽的笑了起来。她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即便秋映寒只说自己修习冰心诀就会救花夜语,却也不是没有时间限制。在自己练功期间,秋映寒不会把花夜语治好,便只是用药和内功为她续命,唯有自己出关,花夜语才是真的没事。若自己拖得久了,只怕…

想到这里,傅白芷低着头走回到冰碑前,将那冰碑仔细检查一番,却在看到冰碑的背面时,苦笑出来。冰心三绝,无念无求,先废后立,一无所有。看来创立这门心法之人,亦是尝到了功成之后的苦楚,才会把这几个字刻在冰碑之上。

若自己练了,怕也是会变成一无所有的人吧?

“你该庆幸,能够遇到愿意为你付出至此的人。”回到花夜语的房间,秋映寒站在床边,低声说道。心里萦绕着道不明的情愫,它们无形,却围在心口,让秋映寒觉得莫名其妙。作为寒绝院如今唯一一个练成冰心诀的人,秋映寒早就习惯了没有情绪的生活,虽然她已经忘了快乐,悲伤,甚至是愤怒到底是什么感觉,但这亦是她选择走的路。

十年来,除了寒绝院中人,秋映寒没再见过谁可以走过极寒之地来到这里,亦是不曾见过傅白芷和花夜语这般愿意为爱人牺牲自己的人。想必若是傅白芷有天功成,自己便会成为拆散她们的助力。曾经的自己选择逃避,却不知道傅白芷还会不会走上和她一样的路。

想到这些,秋映寒将手放在胸口前,那里面的心跳强而有力,却早已经不是自己曾经的那颗心。它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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