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越发的失控及恼怒阳光如约而至。

院长正在跟护理员下指示,忽听助理惊叫一下,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条件反射往后猛退了两步,等到再回头时,就见佩戈尔敏捷地扑过来,一把拽住公爵夫人的头发,将他拖了过去,门外顿时传来一片惊呼声。

“少爷!”迪迪跟着冲了进来。

瓦伦院长想死的心都有了,“把他拉出去。”他跟助理说,一个不够还来两个,他就知道,公爵夫人待在老人院,迟早会出事的。

“佩戈尔,你冷静点。”院长放柔声音,安抚性地压了压手,“你把他放了,抓我,来,我给你抓。”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没想到院长的举动起了反效果,佩戈尔神经质地向四周看了看,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朝着院长挥舞了两下,嘟嘟嚷嚷地叫骂道:“杀死你!杀死你!不服从命令的统统杀死!”

外面又是一阵吸气声,没出来看热闹的老人一听说小佐伊出事了,也全都挤了过来,迪迪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连哭都忘记了。

“叫他们都回自己屋去,别在这里添乱!”院长火冒三丈。

老人们个个忧心小佐伊的安危,可也明白他们留在这里只会越帮越忙,因此全都服从安排,乖乖回房了。

“都怪你,说什么让小佐伊去,你看,出事了吧!”

“哎,你这老混蛋刚才不是也帮腔来着。”

“行了行了,别吵了,小声点。”

李喵伟头皮被扯得生疼,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越接近这间屋子,越是受到一股狂躁情绪的影响,恐惧、凶暴、挣扎、烦乱、疯狂、急于宣泄的苦闷,一股脑地将他困在其中,就好像阴雨天又掉入了冰冷的泥潭里,要不是被这么狠命拉扯着,说不定他也会陷进去,可一旦清醒,大脑就有些透支般的疲乏和胀痛。

李喵伟不去管现场有多混乱,自顾自地调适好心情,他以前做过一段时间护工,听人说过,老年痴呆症患者,有时会产生严重的幻听幻视现象,认为别人想要加害他,或是做出些对他不利的事,佩戈尔老人极有可能也是同样的病例,这时候有亲人在身边其实最好,一般他们对儿女的防备心理会比较弱,也更容易被说服。

李喵伟看似淡定,事实上局面已经很紧张了,佩戈尔一手拖着他,一手把玻璃攥得死紧,自己掌心慢慢沁出几条血线,他用舌头舔了舔,受到血腥味的刺激,老人两眼冒出凶光,举着玻璃尖一会儿刺刺这里,一会儿又砍砍那里,吓得留下来的几个人不断地往门口退。

“院长,现在该怎么办?”助理六神无主地问。

院长也是束手无策,这次佩戈尔病发得异常凶猛,还有个公爵夫人参合其中,“你快去报警,这事我们解决不了,等等,顺便……顺便通知一下……”看来资助款是保不住了。

瓦伦讲到一半,就听一直沉默着的公爵夫人忽然温和地叫了一声,“爸爸。”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佩戈尔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看他,粗声粗气地问:“你是谁啊?”

“您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您儿子啊。”

“马洛里?”

“是啊,是我,爸爸,您拽得我好疼,能不能松松手?”

佩戈尔打量了李喵伟一会儿,还是有些困惑,说:“你怎么在军营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快回去孙悟空大闹异界!”

“爸爸,您是不是搞错了,您现在在休假,这是家里。”

“我有休假吗?”佩戈尔歪着脑袋想了想,指指院长等人,又问:“那他们是谁?”这次,他终于放开了李喵伟的头发。

院长一看这情势,赶紧叫住助理,让他再等等。

“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爸爸,您怎么把厨子的菜刀拿出来了,来,快还给人家,中午还要留客人在家里吃饭呢,没菜刀怎么做菜。”

李喵伟边说边去接佩戈尔手上的玻璃,老头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在他手上拉出一道小口子,旁边静观其变的一干人心脏全都抽紧了,李喵伟看都没去看那道伤口,依然平静地伸着手,佩戈尔犹豫了几秒,把玻璃交了出来,并喃喃自语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李喵伟把骗到手的玻璃递给院长,然后掏出手帕按在佩戈尔掌心,再找了双鞋子给他套上,扶着他往外面走,“来,爸爸,咱们父子俩好久没见面了,我陪您到花园里去散散步。”

留下来的几个人连忙抓紧时间打扫屋子,助理大呼惊险,“院长,没想到公爵夫人不仅胆大心细,人还非常聪明,刚才都快把我吓死了!”

“切,你就是头脑简单,如果不是他,会搞得这么凶险吗?”

“这倒也是。”

“不行,你叫他们快点收拾,我跟过去看看,别再闹出什么乱子来,唉,我还是早点退休吧,再这么干下去,少活好多年。”

由于佩戈尔的耽搁,李喵伟下班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打电话跟管家说,因为在做一些游戏器具,拖延了一点时间,接着又关照迪迪,回去千万不能说漏嘴,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工作机会,假如让布兰奇知道了,肯定又会借题发挥。

车子都已开出老长一段路了,李喵伟的心境还是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大家都当他是用言语劝服了佩戈尔,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不单单是那样,在他调适好心情的一瞬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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