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扶了那老妇人坐下,亲捧了茶来笑道:“老太太可安,我不曾远接,礼数不周,还请老太太见谅。”

贾代儒的老婆平日不大往这府来,对邢芸也没什么印象,只听说这个大太太最是个乖僻生硬,刻薄小气,婪取财货,不得人心的。

若不是如今听说荣国府已不是二房管家,且贾瑞等着人参救命,搁了往日,贾代儒的老婆如何肯上门来碰这冷钉子?

不过说来,贾代儒夫妻的儿子儿媳均已早亡,膝下就贾瑞这一根独苗,眼下指望着求了药救这命根子,别说是看脸色受冷遇,就是刀山火海,也恨不能以身替了去。

只是见着邢芸礼数周全,言语温和,这才稍安了安心,直道是族中人有所误会。

略叙了几句寒温,说了几句闲话,这位老太太才叹气道:“今儿我过来见太太,却是有件难为的事儿,来求太太援援手儿。太太是知道的,我和我们老爷膝下就——”

邢芸忙拦说道:“什么求不求的,都是一家子骨肉,瑞哥儿和我们琏儿是一样,老太太这话,可是折杀我了。老太太的来意我已知道了,大夫既开了药,只要能将瑞哥儿的身子养好就好。”

说着,便吩咐木香道:“我记得阁楼里还有外头送来的几支整参,你去取了,一并儿拿过来。”

木香忙应了一声,拿着钥匙,撩开帘子,往阁楼取去了。

贾代儒的老婆哪里承望邢芸竟会如此大方,心口一松,忍不住抹着泪絮絮叨叨道:“太太实是我们一家的大救星,待瑞哥儿好了,我一定带他过来,给太太磕头……”

邢芸笑了一笑,且说道:“老太太这话就见外了,瑞哥儿好歹叫我一声婶娘呢,我难道能忍心看他不好。老太太暂放宽心,瑞哥儿人年青,又不是那等体弱多病的,如今不过是偶然的病症,必是能好的。以后若有什么事,老太太不拘打发什么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

邢芸这话一出,贾代儒老婆越发感恩戴德,擦着眼叹气道:“太太待我们自是没得说。太太不知道,瑞哥儿这一病,我们一家子的命也跟着去了一半,我们一家子就这一点骨血,若没了,我们还有什么活路?”

邢芸神色略顿了一顿,带着几分惊疑道:“我只听说瑞哥儿病了,却不知竟这般严重,大夫是怎么说的,如今就病到这般地步了?”

贾代儒老婆听得邢芸这话,只是叹气,过了好半天儿才道:“都是瑞哥儿不学好,连着几夜不归家,又扯着谎哄人,叫他祖父抓住了,发狠打了一顿,命他跪在院中读书……不知怎么就病了?大夫来看无数回,只是不见好……”

话还未完,木香已拿着个红木盒子进了屋来,笑道:“阁楼上的整参倒很有些,我想着,那东西原也不大经放,便选了几支上好的拿过来,另拿了些出来,备着旁的用处,别随手混摞了,到用时又找不着了。”

邢芸接过匣子看了一眼,见里头放着三枝须根完整,拇指粗细的人参,略点了点头,将盒子给了贾代儒的老婆。

贾代儒老婆见了这三枝人参,不免千恩万谢了一番,方才告辞离去了。

见人去了,木香才笑道:“太太如今越发大方了,纵是给人参,胡乱称几两也就是了,何必巴巴儿叫我拿了那整参来。再说,若不是学里老太爷不管事,太太也不必为琮哥儿的事与老爷置气,更不会被那起子小人编排了。”

邢芸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又是亲戚,又是长辈,既然求上门来了,胡乱给几两人参未免太不好看了。前儿一个打秋风的乡下婆子,琏儿媳妇尚给了二十两,如今这同族的老太太亲自过来……横竖都是要给的,何不一次便给足了。况且,你不是说那阁楼上的整参很有些么,与其放着发霉生虫,倒不如给出去治病救人,也算积一桩功德。”

邢芸空间里新鲜的人参要多少有多少,她又不是贾母,上好的人参自己用不了,也不舍得给人,直接把人参放成了朽木。

再附带一想,林妹妹的人参养荣丸,邢芸默然,林妹妹被害论之所以大有市场,不得不说贾母那包烂人参居功至伟啊。

更何况,与其拿银子给贾赦打水漂,邢芸还不如拿来给自己买名声,蛇蝎心肠的王夫人都能买出个活菩萨的名声来,邢芸不见得连王夫人都不如罢。

虽然邢芸不稀罕这些名声,不过,顶着贤良淑德的美名,**贾府一干人等的感觉,想想就很拉风……

邢芸回过神来,问着木香道:“我方才听那家老太太说,学里瑞大爷不学好,才闹出得病,可是怎么回事儿?”

木香撇了撇嘴,没好气道:“还不是那边薛大爷惹的祸,自来了咱们家里不知生了多少是非,那瑞大爷也是个眼皮子浅的,见着那薛大爷有银子,图着些钱钞酒肉,也跟着去讨好儿。太太想,那薛大爷日里结交的能有什么好人,偏这瑞大爷又不知好死的得罪那府里蔷哥儿……”

原来这贾瑞也是命中的劫数,虽没了凤姐儿这一节,但这贾瑞在学里与秦钟甚不对付,这秦可卿一死,薛蟠设宴请了贾蓉散心,诸人作陪。

这贾瑞在酒桌上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叫贾蔷听去了,贾蔷和贾蓉这两人最是要好,听见贾瑞这话,如何不恼?

虽碍着薛蟠的颜面,当时不曾发作,但事后却寻了贾蓉,细细告知了一番。

两人暗中定计,寻了个年青貌美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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