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脸色一僵,身子也是一僵,窜到她怀里的小人儿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小女儿玉竹。

玉竹穿着的事夏侯沅的靛青色小皮袄,但是这会儿小皮袄都湿透了,衣裳湿漉漉的滴着水,周围地上一滩全是水迹,她头上的镶着小东珠的圆帽儿也拿下来了拽在手里,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上都是水,水珠儿从娇嫩白希的脸上滚下来,越发显得玉竹是个娇嫩的小女孩儿了。

众人看见这一幕都有些愣,夏侯沅的模样不是这样的啊?

怎么好好儿的,成了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一旁的夏侯懿看见这一幕,原本清淡的眉眼瞬间变得寡冷起来,寒眸里渐渐染上浓郁的沉意,沉沉的看着坐在上官泰床前的女子,眸光久久的落在玉竹的脸上,面沉似水,不发一言无良王爷腹黑妃。

跟着进来的上官恪完全不知道殿中的情况,他是在玉竹之后进来的,一进来看见众人都在,他父亲躺在床榻上苍白着脸昏迷着,便红了眼眶,抹了一下眼泪,走到上官桀面前,规规矩矩的给长辈请安,然后哽咽道:“皇爷爷为什么不与我说父亲又病了?老祖宗也不跟我说呢……呜呜,老祖宗……”

上官恪虽不是正室所出,但是上官泰就只有这么一个子嗣,太后偏疼上官泰,自然也是喜欢上官恪的,待上官恪也比待别的皇嗣要好上许多,小孩子自然都是谁对他们好,跟他们亲近,他们就自然喜欢谁的,所以上官恪敢扑进太后怀里,却是不敢在上官桀面前撒娇的。

太后爱怜一笑:“恪儿,不与你说,也是怕你担心,你年纪小,该以念书为重,你父亲的病,有太医就够了。”

之后,又冷了声,望着站在殿前的,那些跟着上官恪的乳/母嬷嬷太监宫女们道,“这件事,是谁多嘴告诉皇太孙的?”

一群人寒蝉若噤,跪在殿前,谁也不敢说话,听见太后这厉声责问,上官恪抹抹眼泪,从太后怀里出来,抿唇道:“老祖宗,不怪他们的,是上书房的师傅跟我说的,父亲的病大过天,若我还能在书房里坐着安心读书的话,我怎么配做人子呢?所以我是一定要来探望父亲的!”

上官恪这一番懂事的话惹的太后轻叹一声,眸带欣慰之色:“好好好,你比你父亲是强多了,这么小便懂得这样多的道理,只是,怎么衣裳湿漉漉的?你方才在殿外嚷嚷什么,与哀家说说?”

上官恪又规规矩矩的站好了,听了这话,微微撇了嘴道:“我和沅儿从书房回来的时候,因为太着急了,结果两个人都一起掉进御花园的水池里去了,好容易才上来的呢,都来不及更衣就来了……老祖宗你看沅儿他也是,身上都湿了……咦?沅儿?你、你是谁啊?”

上官恪一进来就只顾着跟太后说话,方才回来又落了水受了惊吓,这一番周折之下,在路上他都没发现玉竹的异样,而玉竹因为人/皮/面/具的脱落生怕被人看出端倪来,慌乱之下,只是着急忙慌的赶来找她娘,她是个小孩子,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怎么处理,只能赶在上官恪的前头来找桑枝了,她却不知道,她把桑枝带进了怎样的纠结境地里……

这会儿上官恪反身看向玉竹,这才发现异样来,平日里熟悉的瑞王世子,突然变成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这让他一时接受不能,呆怔在那里。

玉竹这会儿只是满心的愧疚,娘嘱咐过她的,戴在脸上的东西不能泡水,一沾水便会掉下来,可是,掉进池塘里是意外,她被救上来之后,这人/皮/面/具就脱落了,还有那放在裤裆里充当男孩子那玩意儿的小萝卜,是瑞王妃几天前悄悄给她塞进去的,她也不敢拿出来,她娘也没有跟她换,那水灵灵的小萝卜都蔫了,这会儿浸了水在裤裆里难受的要死,所以她一并拿了出来,全塞在桑枝手上了……

“娘……对不起哦……”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桑枝全身都是僵硬中,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很烫,她心知事情不好,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坐了片刻,忽而站起来,牵着玉竹的手走到夏侯懿面前,一言不发的跪下来,沉默半晌,才道:“贱妾欺君,欺瞒王爷,罪该万死。”

她想过要继续装下去的,可是玉竹都已经喊她娘了,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只稍稍一想便知道她是假/扮的,若是负隅顽抗,只怕是遮不过去的,倒不如坦白从宽,心里只是觉得过意不去,雅雅让她拖上个七八日,她也只给拖了个三四日罢了。

玉竹自然也知道闯祸了,只低头不语,跟着桑枝跪在那里。

夏侯懿眸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桑枝,那张脸还是窦雅采的脸,声音也还是她的声音,偏偏语气体态,都不是那样子了,他心头怒意弥漫,眸色越发冷凝,撩起的千丈怒意在眸中波动,但是仍是一语未发,只是盯着桑枝不说话穿越之擒兽。

心里头认清一个事实,窦雅采她还是跑了!这个认知让他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沉眉半晌,夏侯懿的眸光忽而从桑枝身上移开,沉意稍稍散去,然后慢慢站起来,走到上官桀身边,望着太后微微扯唇道:“让皇上太后见笑了!这几日年节,雅儿与臣闹了些小别扭,竟然瞒着臣跑了,这还戏弄臣,实在是臣的过错,倒是在年节下让皇上皇后太后看了笑话了!其实太子爷这病症,也是与原来一样的,若是把雅儿的医案给越太医看一看,想必越太医是能开出方子来的,这治病,还是要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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