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没有说话。永琪似哭似笑地说:“我总算看明白,原来皇阿玛你真的不喜欢我!甚至根本就是恨不得我死去的!你觉得我喜欢小燕子丢了你的脸是吗?你觉得我有些事情做得让你丢了面子是吗?所以你要让我没有丝毫体面的死去是吗?!”

乾隆突然点头说:“是的。”

永琪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一时气愤,没想到乾隆竟然真的应了!他整个人傻傻地呆跪在地上,双唇发颤,再也说不出话来。乾隆站起身来,缓缓踱出书桌,低沉而坚定地说:“大清很强大,但内忧外患从来不少,而以少量的满人去统治汉人,这本来就是非常困难的事。努力了几代帝王,也仍然纷乱不断。你太愚蠢,重情而无视礼法,又无识人之明,最容易被人利用。你也不想一想,小燕子如果真的是刺客要怎么办?箫剑几次进宫,如果不是朕派人紧紧盯着他,他真的刺杀了谁又怎么办!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这个世界以你为中心运转,以为你所看到的就是真实。可这个世界与你知道的差太多了!朕不能把你这么一个只会事业来麻烦的人留在大清皇室。朕要让大清长长久久的存在下去,就一定不能让可以威胁到皇家的人存在。”

永琪脸色苍白如纸,不敢置信地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平静的乾隆,他记忆中的皇阿玛要不对他冷言冷语,要不就是温和慈爱,从来没有用这种很冷静却很陌生的语气跟他说话。仿佛自己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乾隆挑了一把离他有些近的椅子坐下,然后微微弯着腰,以一种比较近的距离看着永琪:“你是朕所有儿子中,最不听教化的,朕不知道这是你的天性还是魏氏的影响太坏。但朕今天点醒你,你听清楚。朕的阿哥,生来就是要为大清做贡献的!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从小到大所学的东西,都应该用在对大清有用的地方上!你用在哪里,想过吗?你既然不用,你当初学来做什么?朕培养你们,都是有目的的,培养了这么多年一点用也没有,朕也能忍,谁让你是朕的儿子?但你没有用,安然的闲在家中,朕也不缺你那份口粮自然会养着你。但你不能给朕惹事,惹了事,朕难道还要一边养着你一边给你收拾烂摊子?朕很忙,没有时间和功夫,给了你机会,就是让你走回正道上,你不走,朕只有办了你!”

说了许多话,乾隆也有些累了,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永琪。永琪呆愣了很久,很苦涩地说:“我……我也想为您尽孝,为大清……做些事的,可……”

“可你把所有的精力用来玩乐,用来与后宫的女人纠缠,用来讨好小燕子,用来设计朕。”乾隆说完,看着永琪低下的头和流下的泪水,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继续说:“而且,你不止一次拿书来威胁朕。朕再告诉你一遍,书来跟着朕二三十年,是朕唯一爱过的人。在朕的心里,除了大清,书来最重!不管他是不是太监是不是奴才,除非他背叛朕和大清,否则任何人都不得伤害他!”

永琪无话可说,乾隆站了起来:“既然你不想当阿哥了,那朕给你几个选择,你自己挑吧。”

而此时,慈宁宫中,吴书来送回了晴儿。

太后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晴儿,再看看好些日子不见的吴书来,笑着说:“吴总管终于回来了?看你这瘦的,吃了不少苦头吧?哟,嘴角怎么破了?”

吴书来请了安后笑着说:“让太后娘娘担心了,奴才一切都好。这嘴角?不过是点小伤,不妨事,让太后娘娘记挂了!太后娘娘的慈心奴才感动不已,没啥好表示的,外出带的一些软糯可口又不积食的小点心,太后您尝个鲜!”说着递上一串的油包。

太后呵呵直笑:“每回你出宫总是免不了这些个东西,味道还都不错,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淘换来的。行咧,哀家收下了,哀家还就好这几口小点心。”让桂嬷嬷收下后,太后看看仍然呆愣的晴儿再看看吴书来:“皇上之前把晴儿突然给带走了,说是有些事要晴儿办。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这模样?”

吴书来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说:“累太后娘娘担心了,这是奴才的不是。因为奴才被那个方严绑了去,皇上为了搭救奴才才借晴格格一用。后来那方严没了,晴格格就受了些惊吓。”

太后一听,愣了一下:“这个人……没了?”

“回太后,没了。”

太后松了老大一口气:“也不管他对皇上有没有真的行刺过,这人终于没了,哀家也算是松了口气了。”

太后这边话音刚落,晴儿突然一声尖叫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您怎么能这么冷酷?箫剑无辜惨死,死不瞑目,您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甚至还一脸庆幸?您的仁慈呢?您的博爱呢?他已经死了,您怎么连一点尊重也不给他?”

太后气得一拍扶手怒骂:“难道一个要杀自己儿子的人死了,哀家应该痛哭流涕的难过吗?”

晴儿一噎,只捏着帕子哭哭泣泣。太后哼了一声没有理她。转头问吴书来:“那人没了,皇上是怎么处置的?”

“回太后的话,方严不是皇上下旨弄没的。他在胁持奴才的过程中,与窝藏他的白莲教余孽窝里反,结果那白莲教余孽在他背后刺了他一刀,导致他重伤不治。”

太后点头,又问:“对了,皇上呢?”

“回太后的话,皇上已经回养心殿了,那个,五阿哥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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