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窘迫。刚才谈得太投入,竟对忘了翼狼背上除了他们,还有别的人存在。

贺兰敏之将视线移到一旁发出低吟的人——汉斯身上,小汉斯的双眉正微微蹙起,显然是刚刚才恢复了点意识,还没真正清醒过来。贺兰敏之收回视线,侧了侧首将头轻轻移向怀里的程诺耳畔,悄声道:“我把这小鬼再弄晕一会,好不好?”

程诺睁大眼疑惑地看着他,也学着他的样子将唇靠近他耳边,细声问道:“为什么?”

哪知她才一问完话,贺兰敏之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一下子就把脸闪开了,还睁大眼睛瞪了她一眼,瞪得她一脑门子的莫名其妙。

貌似从她刚醒来开始,这家伙就很不对劲呢!难道是她之前失去意识时,对他做了什么让他难以启事的事,现在她清醒了人家又不好说出来,所以搞得人家一对上她就有点神经兮兮了?

这么想着,程诺又偷偷瞥了贺兰敏之一眼,便见他从方才开始就未曾退散过红晕的脸上,那抹旖旎的颜色又加深了不少。贺兰敏之脸上的淡漠神色被这抹颜色衬得差点没让程诺喷鼻血。

贺兰敏之脸上还是那片清冷淡漠,心里却像被掀起滔天巨浪的大海!

明明是魂体,也不可能有呼吸的,怎么他就是有一种程诺呼吸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的感觉呢?

感觉耳朵越来越烫,他竭力压抑着想伸出手去摸耳朵的冲动,看上去平静无波,只是声音还是有着微微的颤音。他道:“他这时候醒过来,我不就不好跟你说那些要跟你说的事了?”

程诺一怔,随后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轻声道:“不用了,不急在这一会。”

贺兰敏之温顺地点了点头。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把正在疑惑他举动用意的程诺掩藏在他怀里,才侧过头去看已经睁着眼却还是一脸迷茫的汉斯。

汉斯茫然地看着与他对视的贺兰敏之,好半晌才从一片混沌的大脑里挖掘出自己昏迷前的记忆……

于是,被贺兰敏之挡住了视线的程诺突然就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喘息,紧接着是摩擦的声响,还有贺兰敏之清冷的声音。

他说:“坐好。”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喝止了正在手忙脚乱地往后爬退的汉斯。

乖乖地坐好,汉斯面如死灰,他怯懦地垂下脑袋,声若蚊呐地道:“大、大人……刚、刚才我我、真的不是我想袭击您的!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您、您饶了我吧!求您了!”

他只记得恰拉斯突然就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眼前这人挡在自己面前,跟恰拉斯对峙起来。可当时的自己却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居然连对他最重要的格丽泰都能抛在脑后,就只想狠狠地抱住眼前这魔魅惑人的男子,只想拥有这个人。

然后,他好像就……袭击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这男子好好地坐在他面前,那个恶魔一样的恰拉斯倒是不见其踪了。或许是恰拉斯被眼前这男人赶跑了,也有可能有别的情况,但是无论什么情况,他现在是落在这男人手里了。

这人会像恰拉斯惩罚他不听话一样,用鞭子抽他,或是用奇怪地东西来折磨他吗?而且这位大人还答应过要帮他救格丽泰的,现在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一想到妹妹,汉斯就无法抑制地红了眼眶,却依旧倔强地不肯落下泪来。

“我有说过要对你做什么吗?”贺兰敏之瞥了一眼他这要哭不哭的模样,有些无语地道。

“没、没有!”汉斯慌忙抬起头,怯生生地又瞅了贺兰敏之一眼,鼓起勇气地问道,“既、既然您不怪罪我,那之前您答应过要帮我救我妹妹,请、请问您还会帮我吗?”

“若你还像早先约定好的,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话,我可以帮你。”贺兰敏之道,“恰拉斯已经不存在了。你不用再怕他了。至于你妹妹,也要让我先听完具体的情况,才能考虑方法。”

“好 。”汉斯顺从地点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才开口说道,“我叫汉斯,我的妹妹叫格丽泰。我们一家世代都生活在这儿附近的第四村庄,我的爸爸是恩斯特夫人的佃农,不过收成不好的时候,他也会去打猎,不然我们一家子就会熬不过冬天的。”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一个多月前,村子里很多的女孩子就突然一个接一个地不见了。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只能很小心地防范着。每天晚上,妈妈和爸爸都会在格丽泰身上绑上好几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就绑在我们身上。然后妈妈带格丽泰藏在地窖里,爸爸就带着我守在上面。”汉斯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村子里的人家都跟我们一样,也是这样做的。不过女孩们还是不断地失踪。后来不见的人越来越多,半个月前,村子里那些女儿没丢的大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逃跑了。”

“我爸爸和我妈妈也怕了,就带着我们跟邻居的马克大叔家一道逃跑。可是跑到一半的时候……”记忆翻涌着浮现在汉斯脑海,他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泪珠子却不听话地从他的眼中滴落到翼狼柔软的皮毛上。

“逃跑的那天晚上,我们想穿过树林,然后逃到菲伦斯城去。马克大叔驾着载着他们一家人的马车跑在前头,爸爸驾着我们家的马车跟在他们后面。可


状态提示:第104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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