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证实她的话,秦牧适时来到。
见到跪在殿中的付明悦,他嫌恶的转过了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来到太后面前:“儿子给母后请安。”
太后让斜风给他上了茶,这才道:“不知晨嫔如何惹恼了皇帝,既然已经罚过,想必她也知教训了,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这话明着帮付明悦求情,实则是试探秦牧的口风。
秦牧叹口气道:“也不是多大的错,只是前日她亲手做了一些看不出是何物的东西给朕送来,说是什么糯米团子,朕见那些东西做得实在不堪,一时恼怒,便罚她在内书房跪着抄《女诫》。既是太后求情,朕便不再计较了。”
付明悦一头黑线,什么《女诫》啊,不带这么玩儿的好吗?要是太后让拿出来看看,岂不是当场便要露馅?改台词前能跟别的演员先串一串吗陛下?!
不过表面上自然是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磕头道:“嫔妾谢皇上,谢太后。”
太后心头的猜疑这才消去,说道:“起来吧,以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嫔妾谨记太后教诲。”付明悦站起身,低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秦牧又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太后问道:“周嫔的伤势如何了?”
秦牧道:“还不能下地行走,不过太医说已无大碍了,母后不必担心。”
“说起来那日周妹妹摔伤实在有些蹊跷。”孟顺仪突然插嘴,“那架秋千卓妹妹也坐过,一点事都没有,不知为何周妹妹坐上去就出了意外。”
付明悦心中一凛,那日周嫔无端端出事,秦牧不可能没有派人暗中查探过,但他并没有追究,也不知是查不出来,还是查出来了但不想动那幕后之人。此时孟顺仪却当着秦牧和太后的面提起,还将嫌疑引到卓可欣身上,不知秦牧会如何应对。
“是她自己贪玩,荡得太高,所以才会出事。”秦牧淡淡的说道,显然不愿再提起此事。
孟顺仪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母后,儿子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点点头,对众人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又道:“晨嫔留下,陪哀家聊聊天解解闷。”
付明悦立刻看向秦牧,眼神里满是“皇上救救嫔妾吧,求你救救嫔妾吧”的意思,秦牧却只是随意扫了她一眼,仿佛没看到她发出的求救信号,带着赵德福走掉了。
“斜风,将昨日皇帝送来的蜜饯拿些来给晨嫔尝尝。”太后向付明悦招手,“坐到哀家身边来。”
付明悦走上前去,却是不敢上座,而是跪坐在她脚边道:“太后,嫔妾给您捶捶腿吧。”
太后很是满意,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那哀家就试试你的手艺吧。”
付明悦拿捏好力道,两手交替替太后捶腿,一边思绪万千。
如今后宫的六位妃嫔,太后并无偏爱,但最不喜的是格桑娜,对钰容华也是恶感居多。
格桑娜位居从二品,剩下份位最高的钰容华虽然只有正四品,但若是大将军凯旋,她的份位肯定还要往上提一提的,这也是安抚功臣的惯常做法。格桑娜虽是秦牧的表妹,但秦牧并不是很喜欢她,她要稳固自己的地位,就必须将低位妃嫔收为己用,之前当着钰容华的面护着付明悦,便是出于这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