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秀玉面上有所缓和,多尔衮立即顺势往上爬:“秀玉,昨儿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多铎自己胡思乱想,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秀玉挑了挑眉,轻笑道:“多铎说的难道错了吗?”

多尔衮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话,多铎说了那么多话,到底具体指哪一句呢?

秀玉低头笑了一声,和多尔衮闹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要是闹腾管用的话,曾经的小玉儿福晋为何会香消玉损而人不知?女人啊,最擅长的就是勾心斗角,否则,为何古人有云:女人心,海底针呢?

大玉儿和苏茉儿就是典型的代表,她们不愧是和多尔衮一起长大的,看准了多尔衮是个重情义的人,即使多尔衮已经明确表明已经断了和大玉儿的情分,可是只要遇到了难事,她们总会想到多尔衮,而多尔衮,似乎也没有完全拒绝的意思。

这个架势,太不妙了。

秀玉知道,自己要想赢,就必须彻底让多尔衮与她们决裂。而一般的吵闹是绝对不管用的,还会让自己扣上一顶‘任性妄为’的帽子。

大玉儿她们仗着的是曾经的情谊,而她有的是多尔衮如今的在乎。她的心思,就要让他摸不准,探不着,干着急才好。

多尔衮不知道如何接话,秀玉却是有意沉默。

屋内一时陷入尴尬的沉寂,过了一会,秀玉似乎毫不在意地抬头笑了笑,从多尔衮怀里接过阿克敦,抚了抚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自言自语道:“敦哥儿,以后额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就算是你阿玛,额娘也会和他拼命的。”

这话说得委实奇怪,多尔衮一下就眯起了眼睛:“你这话说的是什么道理?我会伤害阿克敦?”竟然要和他拼命?这话说的,叫人好生气恼。

多尔衮心说,我疼你们母子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们?可是现在秀玉正在气头上,多尔衮也不敢说重话,只这么不轻不重得反问了一句。

谁知秀玉听了他的话,却冷冷地勾起了嘴角,方才那一丝疏离的笑也整个儿散了去:“爷,您莫当我是在说笑,若是哪一日瞧着我们母子碍眼了,只消说一声,我便带着敦哥儿走得远远的,绝对不碍您的眼。”

这话听在多尔衮耳里,简直是在戳他的心窝子。什么叫碍他的眼?这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作甚?

“秀玉,你便是生气,也不该拿这些话来说道。若是气不过,捶我两拳也无碍,但是莫要说这些叫人难受的话。”多尔衮上前想要握住她的手,谁知秀玉一个闪身,竟是抱着儿子直接站了起来。

“爷,您自问,永福宫庄妃在您心中究竟有多重要?我与敦哥儿,可及得上她一个人的分量?”秀玉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醋意,没有不满,好像只是询问今日的天气一般。

可是越是这样,多尔衮心里就越发不能平静。他‘腾’地站了起来,双目紧紧地盯着她。

他就知道,症结一定在这儿。“你别听多铎瞎说,昨晚,苏茉儿……我不也没管吗?”

秀玉勾了勾嘴角,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若非醉酒,您真的会不管?”

说完这话,她便抱着儿子往门口走去。“爷您今儿一个人歇着吧,妾身陪着敦哥儿。”

多尔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急忙拉住她:“不就是因为苏茉儿来府里求救吗?我从头到尾都没出面,你还想怎么样?若是你还不喜,我叫多铎也别管。”

阿克敦紧紧地抱着额娘的脖子,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阿玛,似乎并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您只当我无理取闹罢了,我只要一想到她差点害了……”说到这儿,秀玉紧紧地咬住了唇,眼角却渗出晶莹的泪珠。

多尔衮心神一震,她竟趁着他失神的当口,甩开他的禁锢,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她方才说了什么?多尔衮呆呆地望着儿子的憨笑,小家伙完全不知道愁滋味,正晃悠着胳膊对阿玛挥手。

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谁害了谁?多尔衮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可是他却不敢再往深处想。

阿克敦遭受意外的时候他正出征朝鲜,只是接到书信就已经肝肠寸断,更不要说她这个守在身旁的额娘了。那时候,他只以为是一场意外,回到府里,只知道阿克敦恢复了健康,那些伺候的下人都被处理了,也就撩过手去。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阴私吗?

若是有,为何秀玉不告诉他?为何?这个原因还不清楚吗?因为那个想要害阿克敦的人,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也许是他永远也不会怀疑的人,所以秀玉选择瞒下一切,装作若无其事!

啊!多尔衮的脑海中好像爆开了无数的火花,不可能,玉儿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怀疑的种子却越长越大,玉儿入宫这么多年,后宫是怎样勾心斗角的一个地方,他如何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许早就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天真开朗的少女……

不行,他必须立即知道真相!多尔衮一刻也坐不住了,立即赶往外书房,并叫人把管家喊了来。

这一次,多尔衮细细地询问了所有的细节,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救起阿克敦的人竟然是金氏的侍女,而那侍女,原本却是宫内浣衣局的宫女……

这一细节,让多尔衮心中越发肯定,秀玉的难言之隐定然是因为幕后之人是她无法撼动的,所以,她只有把所有的苦和痛都往自己肚子


状态提示:第75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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