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送入特别的磁悬浮车,来到了刑讯部队总部。行走在这个部队的总部之中,肖岩发觉它并不如想象中那般阴冷潮湿。通道中的灯光也是明亮的暖色,空气中是神经舒缓剂的味道,能够轻易让人放下戒备。

只是路过的一间间囚室上“审讯室”的标志提醒着肖岩,这是夏尔最为黑暗的部队,马克甚至称呼希缇少将为“大脑杀手”。

他们没有将肖岩带入任何一间囚室,反而来到最底层的某间办公室。

联络官站立在门前,向肖岩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滑门缓缓打开。

当肖岩站在门口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

暖色系却并不刺眼的陈设,与所有军部办公室严谨自律的风格全然不同。柔软的会客沙发,田园风格的茶桌,甚至于办公桌前还有一小盆太阳花在人造日光的照射下绽放着最为自然的姿态。

一个身着军装的身影背对着肖岩,他的手中似乎端着一个马克杯,咖啡的醇香在这个空间里蔓延。

这就是希缇少将。此时肖岩只能看到他深棕色的短发以及挺拔的背脊。另外,他有着十分漂亮的手指,端着马克杯的仪态悠然自得。

士兵们站在肖岩身边,严阵以待。

“这并不是对犯人的审讯,我只是和肖岩少尉聊一聊天而已。你们可以出去了。”

“可是阁下……肖岩少尉的体内有x病毒……”

“所以他可以强而有力地拧断我的脑袋之后大摇大摆离开夏尔?”

希缇少将终于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大而明亮,灰蓝色的眼眸带着笑意,但仔细体会能感受到他并不是真的在笑,那只是公式化的表情而已。而眼眸深处的犀利仿佛能瞬间将某个人的心念看穿。

任何秘密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是夏尔最年轻的“阁下”,三十一岁的少将。

所有士兵接到命令之后退离了这间办公室。

终于只剩下肖岩与希缇。

“你真的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希缇摸了摸下巴,玩味地看着肖岩。

“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你是说三亿兆速的大脑?这是海茵·伯顿的大脑速度。当年他从退出中央科学院转入特殊任务部队的时候,可是引起一片舆论哗然。”

“我听说过那件事。”

“事件的起因是雷诺丁中将的大脑,听说他的潜意识暗黑无边,虽然海茵成功退出,但沈冰上校却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而雷诺丁中将在被发现投靠潮涌组织之前,也曾经为夏尔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我明白。”肖岩咽下口水。

“别紧张,少尉。没有把这次大脑刑讯安排在审讯室里,我就是不希望你紧张。我会亲自对你的大脑进行问询,最大限度地避免扰乱你的思维,保证你的意识结构不受到任何破坏。人的大脑是十分微妙的部分,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研究员,思维复杂程度越高,也就越是脆弱。”

“谢谢,阁下。”

希缇用的是“问询”而不是“刑讯”,虽然他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但对于肖岩来说意义完全不同。

“我会请我的副官作为这次问询的监控员。一旦你的体征出现任何不适,我都会退离。”

“我明白了,阁下。”

十分钟之后,一切准备就绪,肖岩被注入了神经稳定剂,为了让他保持舒缓减少对进行问讯者的排斥。

肖岩与希缇的神经元对接,希缇顺利地进入了肖岩的意识外沿。

此时的海茵走进了一间十分庄严的办公室,一个两鬓泛白的男子正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下着国际象棋。

优雅的五官,风霜虽然蔓延上男子的眼角眉梢,却仍旧能感受到他非同寻常的气势与风度。

“阁下。”海茵绷紧了背脊向对方敬了一个军礼,随即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漠然地看向前方。

“这里没有任何人,你可以叫我父亲。”

谢里夫上将抬起头来,属于军人硬朗的目光柔软起来。

海茵沉默不语。

“很久没有和你下过国际象棋了。最后一次好像是你十岁的时候。”

海茵还是没有说话。

“当我听说你出事的时候,曾经恳求艾维尔一定要救你。我很后悔没有竭尽全力阻止你进入特殊任务部队。”

“我从没后悔过,阁下。”

海茵的目光沉敛没有一丝波动,他的五官与谢里夫上将出奇地相似,只是更多了几分隽美典雅的细致。

“我很感激那个年轻的研究员,但我们是军人,理智永远凌驾于情感之上。”

“你是故意引我来这里,你把他交给了刑讯部队。”

“对不起,孩子。我必须这么做。军队不允许出现第二个雷诺丁。”

“虚伪的骗子。你说你感谢他救了我,可你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另外,他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雷诺丁,因为他从不屑所谓‘永生’。”

说完,海茵快步离开了谢里夫的办公室。

谢里夫闭上眼睛按住额头,“这个孩子……”

联络官走了进来,“阁下,需不需要关闭通道阻止上校!”

“不用了,让他去吧。我必须要确定那个年轻人和潮涌组织没有半点联系,否则对他付出全部信任的海茵会受到伤害,没有任何病毒能愈合这种伤害。”

此时的希缇少将已经进入了肖岩的思维对流层。

这是一个极为广袤的空间,各种数据汇集如同洋流交织在一起,这表明肖岩的思维不但富有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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