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揉了揉哭得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点了点头。
叶缺端了药出去，房门砰地一声合上，叶流云随即倒在了枕头上。
像叶流云这种，见识过无数黑暗和阴霾的人，很难拥有太过强烈的情感，通常都理智从容的，让人惊呼冷血无情。
她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睁开，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好了。”方才的变故，看起来，对叶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这从另一个侧面表明，叶缺在情感上，始终是把叶流云当作叶家村的那个小女孩看待的。
他并不认为，向来沉稳的叶流云可怜兮兮的扑到他怀中失声痛哭，到底有什么不对。
因为，叶缺觉得，这才是叶流云最真实的一面，余下的时间，不过是小女孩不小心穿了大人的衣服，故作坚强罢了。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叶流云一边接过药碗，将整张脸埋进升腾的热气中，一边心虚的问道。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不断击打在窗户上，这样的天气状况，对一个普通人而言，尚且不适合出行，更何况是身受重伤的叶缺。
“昨天和我攀谈的那名女子，已经死了。”叶缺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去的时候，刚好赶上青龙会的人，过去收拾，我顺便问了两句，说是吸食福寿膏过量，死了。”
叶缺说到这里，想到半空中的那锭银子，不无疑惑的说道，“不过说来奇怪，我早上明明看见，那锭银子被青龙会的人搜走了，她上哪弄来的银子，去买的福寿膏。”
一个常年靠吸食福寿膏消遣的妓，女，死于吸食过量，实在是太过正常的事情，甚至正常的完全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叶缺碰巧看到了那锭本不该存在的银子，他一定会觉得，突然得到一笔巨款的女子，兴奋过度，将所有的钱全部拿去买了福寿膏，然后在吞云吐雾中香消玉殒。
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确定，那锭银子，是你昨天给的那一锭？”叶流云缓缓的说道，“做那种生意的，有点存款，应该也不稀奇吧。”
叶缺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流云，直看得她心中怯意更重。
“哎呀，你瞪这么大眼睛看着我，做什么嘛。”叶流云不得不解释道，“依你的性子，向来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都是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当然，我也是我一贯强调和要求的。”
“可你昨天叙述的时候，明显是吞吞吐吐的，显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无非就是这女子的身份说起来不好听，你不愿提及嘛，这又不是什么难题，我怎么会猜不到。”
叶缺苦着脸，说道，“早知瞒你不过，我昨天就不该那么费心。”
“一个能为了一百个铜板，站在街边招揽顾客的女人，我想，应该是没有多余的银子的。”叶缺缓缓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福寿膏可不便宜，况且，青龙会贩卖的那种，可不是什么高级货色。要想达到致命的程度，至少也得一口气吸个七八盒吧。”
“就这么点时间，她就算是一刻不停的吸，恐怕也是吸不完这么多福寿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