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船人全都吓傻了,都是闺阁中的女子,平时连鸡血都没见过,更不必说人血了。
说是来帮忙的,可瞬间就晕了俩。这也不能怪她们,毕竟这世间晕血之人是有的。
谢菀也吓得面色苍白,连嘴唇都在抖,好在尚有一丝清明。她连忙命人将船划向岸边,众人又七手八脚的将谢小满打平放了,然后……大家就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好惊恐的面面相觑起来。
郗昌硕手里抓着那张纸,完全没有心思看上面的内容。一船人中,他是最为恐慌的。他并不知道谢小满的情况,又在似懂非懂的年纪,还以为是自己害得她如此,心想自己是不是杀了人了……
手里的那张纸被他攥了又攥,纸张的一角几乎被他碾成了粉末。
船上慌乱的鸡飞狗跳,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直到船靠了岸,众人又十分混乱的去抬谢小满,渗出衣服的鲜血因为身体的倾斜而低落几滴,更是引得女眷门惊叫连连,岸上众人不免侧目而视。
“怎么办怎么办!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啊!”
“不行不行,流血流的这么多,还是把大夫叫来吧!”
“一来一回的需要多少时间,到时候人都不行了!”
姑娘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慌乱,却拿不出个章程来。
谢菀也已经完全慌了神,只看着那鲜血的颜色傻愣着,只觉得脑子里都是空白的。
“慌什么!”
船身微动,一个中年男子沉稳的声音传来。
他原本在岸边的船上与几个熟人饮宴,却听到外面慌乱的惊叫声,出来查看,便见到这样一番景象。
两船之间隔了五六米,这男子竟直接跳了过来,怪不得会引起船身轻晃。
蹲下身子看了看谢小满的脉息,以及胸前包扎的纶巾,男子回头问谢菀道:“胸口受得什么伤?剑伤?”
他的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竟然感染着让谢菀都微微冷静了几分。
嘴唇却仍旧控制不住的发抖,谢菀战战兢兢的道:“不是,是不小心摔伤的。”
男子皱眉,心想哪有这样的摔伤?看这伤口开裂渗血的模样,明明是武器伤的。
但现在并非追究此事的时候,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问谢菀:“上药会不会?”
谢菀惊怖的摇了摇头。
男子皱眉,去看船上的其他女子,一个个还不如这个谢菀冷静呢。
直接将谢小满打横抱起,钻进船舱中。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阻挠。
这时候,另外一艘船上的其他人也从岸上饶了过来,因为皆是男子,所以女眷们慌忙避让侧身。
“昌硕?你怎么在这里?”
其中一人一眼就看到了郗昌硕的身影,皱起眉头。
“爹爹!”郗昌硕慌张的跑了过去,面色苍白。
“是你姐姐带你来的?阿河!”这人自然是郗超郗嘉宾,他看着幼子皱了皱眉头,有些隐怒的叫了自己女儿的名字。
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走上前来,切切的福了一礼,叫了声“阿爹”。
“不在家中好生呆着,出来抛头露面!不成体统!”郗超皱着眉头挥袖,吓得姐弟两个浑身哆嗦。
看着幼子手中一直捏着一张纸,郗超开口问道:“你手中是何物?”
郗昌硕愣怔了一下,才想起手中是谢小满方才交给自己的东西,连自己都还未曾看过。
刚想拿起来看,纸张却被郗超一把夺过。郗超只看了一眼,面色就是一变,不知为何抬头看了一眼夕阳的方向,神色复杂起来。
自然知道这笔字不是自家幼子所写,郗超开口发问:“是谁写的?”
郗昌硕被吓得还没缓过神,说出来的话有些哆嗦:“是那个谢小满。”
“放肆!闺阁女子之名,是你能叫的么!”郗超训斥一番,又看了船上众人一圈,问道,“哪一位是谢家娘子?”
谢菀有些拘谨的上前一福,强笑道:“郗叔父,仆是谢菀,小满她……正在舱中。”
“舱中的那个,就是……”郗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缤纷多彩起来。
而在船舱之内,昏昏沉沉的谢小满在耳朵备受摧残之后,终于等到四周清净下来。
她方才晕的并不彻底,所以之前那些尖叫与闹闹哄哄,她是听到了几分的。
恍恍惚惚的,自己好像被人抱起来,也不知是进入到什么地方,耳边的噪音终于减小了不少。
胸口一凉,又有些发痒,似乎是有人正在给自己上药。
谢小满不禁松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没被那帮闹哄哄的女孩儿们耽搁伤情,要是莫名其妙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这里,自己恐怕就是最为失败的穿越者了。
脑中纷乱的思绪渐渐停歇,胸前微凉的药膏也让伤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闷哼了一声,谢小满睁开眼睛,见到的是有些熟悉的船舱屋顶。目之所及变得清晰后,谢小满渐渐将目光移动到船舱中另一个人的脸上。
嗯,是个中年男子,三十余岁的样子,长得其实还算不错,眉目很粗犷,刀削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个性情坚毅之人。
他在给自己上药,面色十分认真。忘记是在哪里看到的话,说是认真的男人最性感,这么说起来,眼前的这个的确有点性感……
咦?等等!他在给自己上药?自己受伤的地方可是胸口啊!
再微微感觉一下,自己果然是衣不蔽体,敞着胸膛。虽说自己的胸不大……可毕竟还是胸啊!
难得的惊慌了一下,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