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满在外面大吵大闹,早就惊扰了香兰出来查看。
“这是怎么了?”香兰有些惊慌,急忙上前劝阻。
至于郭璞,早就把屋门一关,外面诸事与己无关。
无声的咳了两下,跟出两口鲜血来,郭璞想着之前吴忧的话,自己的修为境界,果然是不升反降了吗?
对方连手都没动,自己就自伤如此,真是可笑!
郭璞啊郭璞!当年你走出正一道,以为世间宽广,修仙又何必拘泥于一处,凭着自己的能力总能闯荡出些东西来,可是如今呢?与吴忧连手都没交上,就已经狼狈至此,真是可笑至极!
不止如此,还有谢小满,一个连身份自己都捉摸不定的人,竟然留在自己身边如此长的时间。
她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又为何非要护着她!之前的保护也就罢了,如今明明知道,以她身上的那股力量,吴忧是根本动不了她的,自己为何又要这样去作死?实在可笑!
方才谢小满那一番义正言辞的说辞又算什么!我郭璞就算狼狈到死无葬身之地,又何必用你们来管!
心中澎湃愤懑,无处宣泄,再加上之前上的经脉,郭璞一怒之下经又吐出一口血来。
耳边仍旧能听到谢小满和香兰的谈话,说的自然还是自己。郭璞这辈子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怜惜之词,这时候冷笑一声,手捏一诀,将整个房间都封闭起来,外界风雨纷扰,再不相关。
找出疗伤的丹药吃了,打坐了小半个时辰,郭璞的身体算是微微恢复过来,最起码从外在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了。
他推门而出,院中已经落个清净,香兰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这时候见他出来便迎上,面有忧色地问道:“郭郎,你的身子……”
“无碍。谢小满呢?”郭璞神色冷清,摆出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
“小满她……不肯走。”香兰有些左右为难,这时候瑟瑟的看了郭璞一眼,接着道,“她说,要是郭郎你不肯解释其中缘由,他是不会跟着走的。”
郭璞的性子,怎么可能受这种逼迫,这时候冷笑一声,直接冲进谢小满的房间,寒声问道:“你走是不走?”
“你不解释,我就不走。”谢小满也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主,两个人就此僵上了。
“好好好!”郭璞冷笑道,“不郭璞一辈子从来不求人,你是走是留,与我无干!”
因为谢小满身上气息的问题,再加上郭璞本身的经历,他如今是下意识怀疑谢小满对自己体内气息“知情不报”的。
如今在吴忧手上吃了暗亏,再受到言词一激,原本就不多的耐性和脸色,早就被消耗一空了,这时竟真的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径直把香兰塞进牛车,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劝说,驾车就走,连头都不回。
谢小满在屋子里听到牛车响动越来越远,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心想郭璞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关心你,你竟然还给老子摆脸色看,老子就不跟你走,你奈我何!
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这时候一气一怒,又讲了半天的道理,早就已经累了,最中间气鼓鼓的睡了过去。
一觉转醒,推开门去瞧,竟然已是深夜。天上繁星点点,四周却空落落的,除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白之外,再无一人。原本就疏落的屋子,这时候没有灯火,更显出寂寥来。
轻叹一声,谢小满将小白从地上抱起,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
她如今是有些后悔,那郭璞是个嘴硬心软的主,白日里又为自己受了伤,自己似乎不应该那样刺他的。
可是郭璞那个性格也当真让人生气,闷罐子似的,怎么敲打也出不来东西,就算是圣人遇见他,怕是也要急得跳脚了。
只是如今,不知二人已经到了何处?以郭璞的性子,也不可能再折回来了。
如今这个年代又没有手机电话,离别,就可能是永别,难道自己和郭璞之间的缘分就这样尽了?毕竟是师徒一场,虽然没有名分,可把自己引向这条修仙之路的人的确是他……
而自己如今呢?难道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孤身一人的住下去?
这几座小小的草屋,又容纳了郭璞多少年的人生呢?
心下忽然觉得有些茫然,谢小满坐在门槛儿上,看着饱满的月色发呆。
“小白,小白,我该怎么办?”
小白自然不会说话,它只是动了动耳朵,仿佛在安慰似的。
正恍恍惚惚的,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谢小满忽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心下一惊跟着就是一喜,她以为是郭璞回来了,急忙站起来往前迎了两步:“郭璞,我错了,我道歉!”
林子里缓缓的走出一个人影来,只看了一眼谢小满就知道这人并非郭璞。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人走起路来十分文雅,不似郭璞那等随意。
虽然并非郭璞,可这人的身形却着实熟悉。正想着是什么人,就听来人开口道:“陈郡谢氏,堂堂大家族的小娘子,不在人间享清福,为何要过来跟着郭璞修仙呢?”
这声音更为熟悉,是谢小满白日里就曾听到过的。就是因为这个人,郭璞还受了伤。
连郭璞都对付不了的人,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又不知道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说谢小满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抿了抿嘴唇,谢小满下意识的退后了半步,尽量平静着道:“你来晚了,郭璞已经走了。”
“我知道。”吴忧渐渐从树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