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满这样的人,哪里会在意什么名声?更不必说什么男女之间的名声了。
听到郗超的话,谢小满微微一笑,摇头道:“无须在意,只是不知道郗大人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郗超面露愁容:“其实谢娘子如今必然会觉得奇怪,不理解为何我非要你来帮忙了。不瞒您说,这事情怕是与鬼怪有关,但我们又不大懂这些,也不说清到底是不是。”
谢小满微微偏头,有些不解:“郗大人,既然是鬼怪之事,我少不得问一句。桓将军那里可是有薛子承做幕僚了,他的修为要比我高深的多,郗大人为何不求教于他,似乎更靠谱一些。
“实不相瞒……”郗超尴尬道,“此事涉及内帷,薛仙师那边,多少有些……不方便。”
这就明白了,谢小满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郗超面色微红,道:“不瞒您说,贱内刘氏,如今已三十有七,为人素来勤勉朴素,善于持家,相夫教子。只是前些日子,出门祭扫,似乎不知冲撞了什么,回来之后,就有些……异样。只是我也糊涂,最开始并没有发觉不对劲,还以为是最近……咳,这么说吧,我最近从外面买了些丹药,那个,琴瑟相谐的时候……”
“明白了,就是郗大人弄了些壮阳药,所以夫人对于床弟之事最近颇有兴趣?是这个意思吧?”谢小满淡淡道。
“……”郗超面色通红,红的几乎涨起来。他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笑道,“的确……如此,谢娘子尚未婚配,说这些事情实在有些不妥。原本应该贱内直接相谈的,可是,这几****一直神思不清,不但时常昏睡,即便是醒着的时候,也经常说胡话,所以……”
“没关系,你就当我是个男人。”谢小满摇了摇头,神情清明,并没有什么小女儿的姿态。
郗超见状,也不免郑重几分,心里对于谢小满的佩服之情不免又加重了几分,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肃颜道:“是我唐突了。内人最初的确经常邀欢,最初,我还以为是那丹药的作用。但时间一长,就发觉内人有些不对劲了。不只是精力开始变差,还总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而且每到夜里,体温就会骇人的升高。
“我最初以为是秋天着了凉,请了不少大夫来瞧,也开了几服药,可不但不见起色,甚至还越发严重下来。奇怪的是,虽然每天子时前后,内人的体温就会升高,但每到了天亮时分,又会自然而然的降下来,即便不吃什么药也是如此。而且……每次内人体温升高的时候,还会向我……邀欢。”
即便正色再正色,郗超仍是面色微红,假咳了两声,接着道:“就这样又过了十余日,内人白日的昏睡时候越来越多,到得现在,几乎一整天都没有清醒的时候了。这让我不得不担心,心想着去庙里求几张符篆,可巧您就登门,所以……谢娘子,你可能会觉得唐突,但是我的确担心。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家丑,不好外扬。”
谢小满自然明白郗超的心情,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说句不好听的,就像是夫妻之间伦敦出了毛病一样,实在是不好往外说。若是与其他男子相谈,更是让郗超觉得掉价。
再说,谢小满其实隐隐能够感觉到,郗超对于薛子承的排斥感。毕竟都是桓温手下的幕僚,有所争斗也是必然。这大概也是郗超没有求救于薛子承的原因之一了。
“敢问夫人在何处?我去见见。”谢小满开口道。
郗超闻言一喜,连忙道谢、带路。
“我先说一句,我修行的时日毕竟不长,很多事情都不懂的,这件事情也未必能够处理的了。如果不行,郗大人还是求教于薛子承的好,他才是真正的高人。”这一点,是谢小满都无法否认的。
“好!那也请谢娘子先行看一眼罢!”郗超答应下来,略微叹息。
跟着郗超进了主卧的内间,依旧是驱赶开了所有的丫鬟下人,郗超先行凑到卧榻的帷幔前,握住夫人的手,轻声道:“阿浣,我请了人来瞧瞧你的病。”
谢小满刚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笼罩在屋子里的黑气。
说来这黑气也奇怪,只是氤氲在房间里,房子的外面丝毫都没有透出去,这是十分奇特的事情。
如果比较来说,不论是灵气还是鬼气,其实都与空气差不多,都是可以流动的东西,可以说是“见缝插针”,按道理来说,只要有缝隙,就一定会溢出。
可是这屋子里的黑气,竟然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一般,没有半点流落在外,实在太过奇怪。
郗超在那边唤着自己夫人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什么答复,不免叹息一声。又回身道:“谢娘子,这就是内人了。”
刚想再多说些什么,却见谢小满正在四下探看,郗超便连忙住了嘴,心想高人就是高人,也不知到底是在房中看到了什么,没准儿正是自己夫人的病原!
谢小满正因为黑气不向外四溢而奇怪着,这时候却突然看到了窗子上的一面铜镜,不禁眉毛一挑,上前仔细打量起来。
这铜镜散发着淡淡的玄青色光晕,背面刻画着八卦图,乍看起来与普通的铜镜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可是在谢小满眼中,却见到这铜镜的脉息与整个房间息息相关着,发出一道彷如薄膜的光晕,与门、窗、墙壁粘连在一起,将整个房间都笼罩了起来。
谢小满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房间中的鬼气之所以分毫都散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