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战争这么残酷……”仗打完了,当然要打扫战场,将双方的尸首都掩埋起来之后,柳长兴看着步兵统领交到自己手里的死去兵士的名牌,突然有一些感慨。这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袭击,连大的战斗都说不上。可就是还死去了几百人,那真正的战争该是什么样子?望着在庞昱身边守着的连脸都没有露出来的贪狼,柳长兴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坐在马车上,无聊的将这些名牌分门别类放好,柳长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秘密。为什么自己手里的名牌虽然大多数属于步兵,可也有相当一部分是骑兵呢?自己记得他们好像都没有怎么出战才对啊?疑惑的数着那成堆的骑兵名牌,柳长兴越数就觉得心越冷。

怎么会?他数了很多遍都是一百个,一个都不少,尤其是其中那比其他名牌都要精致的骑兵统领的牌子,就那么明晃晃放在正中央。看着这样的结果,柳长兴有些傻了,本来应该保存的十分完整的骑兵,竟然一个都没有从这场战役中活下来,这不太可能吧?

他的视线没有办法从这堆牌子中离开,脑中的思绪也渐渐的变得混乱,可是与此相反的,他心中那个猜测越来越明朗。不会的,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狠的,怎么说都是同样为大宋效力的人啊!抱着膝盖,柳长兴觉得自己稍稍的看到了那冰冷的一角,然后又害怕的将它遮盖起来。

“怎么了?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你是又哪里出了问题?”觉得外面的庞昱还有庞飞燕,在飞云骑的保护下巡视队伍很无聊,白玉堂又巧妙的从帘子的一角钻了进来,只不过是一阵清风,人就已经坐在了马车上。而看到的就是柳长兴双手抱着腿,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小孩子,他觉得有些好奇。

“啊,没什么!”听见了白玉堂的声音,柳长兴晃了晃脑子,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刚才想的东西晃走一样。不过虽然事实无法改变,人却最善于欺骗自己,只是一个瞬间,柳长兴就表现的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我看你都快要烧死了,还说没什么!”大手摸上了柳长兴的额头,感受到那越发火烫的温度,白玉堂不禁皱了皱眉。自己到这个赈灾队伍里明着说是为了护卫庞昱他们的安全,实际上就是想看看这个臭猫的徒弟怎么样。结果这人却在自己眼皮底下发了烧、受了伤,这等到回去,臭猫一问起来,岂不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皱着眉头,白玉堂的手越发的用力,好像他这么使劲儿,就能均衡一下柳长兴的体温似的。

而柳长兴此刻呢,也是好不到哪儿去。这人发烧发的严重吧,本来就容易头晕。再加上刚才想事儿想的很入迷,就更加晕了。而白玉堂这大手因为练武,手掌虽然很细腻,可是拿着剑的虎口和手指却有了薄薄的茧子,摸着皮肤很是不舒服。当感觉自己不想忍耐这份不适,柳长兴就直接把他的手掌拽了下来,当然为了不那么明显,他还是允许这只大手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你干什么啊?我在看你发热严不严重!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头一次这么关心别人,还很细心给人量体温的白玉堂看着自己的手被扯下来,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关心完全被拒绝了一样。

“怎么可能烧坏?刚才我还能驾着车到处跑呢!”不理会白玉堂的找事儿,柳长兴脱下了靴子,往里面的榻上缩着。

“现在的我最重要是睡觉,请你不要打扰病人养病!”他的话说的义正言辞,而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是说我打扰你养病了?你这小子,还真是白眼狼啊!你忘了,你发烧是谁给你熬的药,受伤是谁给你抹得药,你难道要指望庞昱那家伙么?他照顾自己还是个事儿呢!”

听着柳长兴的话,白玉堂有些恼羞成怒。这是过河就拆桥啊!用着自己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嚣张呢!那时候还白大哥、白大哥的叫着!晚辈、晚辈的自称!

“行,我谢谢你!那白大侠,请再帮小弟抹一次药吧!”躺在榻上,感受着后背的潮湿,柳长兴才想起刚才驾车出去的时候好像把伤口又弄裂了。看着马车里另一个人一直在说自己多么有功劳,多么照顾自己,他也就顺势再麻烦他一回,堵住他的嘴。

“切!就知道这时候服软!”实际上白玉堂过来也是为了给柳长兴上药的,他还记得之前这家伙披着蓑衣就在雨里驾车,身上衣服肯定会变得有些湿,伤口也可能会因为动作开裂。不过刚才说着说着话就不知道怎么跑题了,现在柳长兴再次提出来,他才想起这茬。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白玉堂的心还是挺软的,尤其是看到这家伙为了保护别人有多么努力。虽然身手赶不上那只臭猫,但这一股子劲头却倒有几分他的风范。不过刚才往后撤的机智,肯定是因为受到自己的熏陶,那臭猫才不会有这样的脑子呢!

这么想着,白玉堂就把瘫在那儿不想动的柳长兴掉了个个,将他身上的外袍加里衣全部扒了下来,看着背后已经渗出红色的白布,他不由的抿紧了嘴角,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只是拆开白布的两层,就能看见在白皙嫩滑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的是条条还留着血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但是由于缺乏养伤的好环境,它们还是显得很狰狞。其中,从后背划到肩膀的有一道最深最长的口子,因为多次的活动和雨水的浸泡好像已经有了感染的倾向,这可能也是柳长


状态提示:第三十三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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