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这话一出来,原本强作淡定的温宁一瞬间也是撑不住,脸色顿时霾起来,裴宏碁伸手要拉妻子,也被躲开:“驸马自重些。”

阿翎忙装作没听见,退到窗边,看着窗外那面容姣好一股子弱柳扶风的美妇被婆子们按住,也不知塞了个什么东西到嘴里,还在不住的挣扎着。

裴宏碁无暇顾着这位表亲小姨子,低声道:“祖母眼中,孙儿是这等子人?且不说大齐驸马并无纳妾先例,孙儿就是愿做这第一人,却也不能看上她的。”眼中涌出厌恨来,半晌后,又看着温宁,“臣方才在园中侍弄绿菊,谁曾想,那丫头来了,我料想是二叔带进来的,也懒得与之接触,不过匆匆打了声招呼,算是给二叔面子,她又怎成了我的人?”

温宁冷笑道:“你只管唬我,当我不知道么?你素来不爱花花草草,你偏说去侍弄花草?”男人三妻四妾她明白,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那腌臜玩意儿?温宁越想越气,深深吸了口气才忍住几欲夺眶的眼泪。

裴宏碁抿了抿唇,叹道:“你素来爱菊,况且快到你生辰,我总是要给你些惊喜的……”

阿翎看着自家表姐眼中晶莹更甚,不免扶额。叹息着表姐太容易被收买的阿翎一点都没想到自己也是一句话就能被萧清晏哄得破涕为笑。还没转眉看着院中,便听院中传来裴老二的声音:“老货!反了你!如何敢对你太太动手?!”闻言看去,裴老二不顾自己身为二老爷的身份,居然跟老婆子动起了手。

这声太过响亮,原本刚捋顺了气的老太君差点双眼一翻又昏过去。一时连温宁和裴宏碁两个小的也是皱起了眉,阿翎只是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院中二老爷一把将老婆子推在地上后,转头看着李氏,那眼神中的爱怜实在叫人看了恶寒。那婆子年岁大了,在地上不住的“哎哟”着。

床上的老太君也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口中气若游丝:“逆子!逆子!为了个狐媚子,什么都不顾了!”要是个年轻貌美的,老太太心中也能舒服点,偏偏是个寡妇,自家儿子也是被灌了迷汤。

裴宏怿忙上前劝慰起了老太太:“祖母莫气。”说罢,又出门到了院中,看着正相拥着的父亲和姨母,口中冷淡得尚且不及陌生人:“父亲,祖母如今身子不适,父亲便消停些吧。好歹,这名声传出去不好听。”

“老太太怎么了?”李氏闻言紧紧捂住自己心口,一副东施效颦的模样,“难道是因为我家琳儿?老祖宗,我定是押了琳儿来向老祖宗赔罪……”

“不必了。”裴宏怿出言拦道,那丫头来了,也不知道膈应的是谁,“你若真有这个心,今后便莫来伯府,倒也是干净。”

“怿哥儿,我是你姨母……”李氏讪笑着,红着眼圈的模样实在与她的年龄不相符,“怎会有不往来的说法……何况我如今与你父亲……”

“原来您还知道是我姨母。”裴宏怿笑着,温雅的笑容中含着冰冷,原本要进屋去看看自己老娘到底如何了的裴老二一听这话,几乎要暴起,裴宏怿见状退了一步,拱手道:“父亲便回去吧,祖母如今并不愿见父亲。”

“逆子!莫非你敢拦着我向你祖母请安?!”裴老二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全然一点面子也不曾给儿子。裴宏怿只是静默的听着,纵使心中对于这个父亲早就绝望了,但还是不能与父亲对峙上。

李氏忙不迭拉住裴老二,低声道:“老爷,父子间别起了龃龉……”说着,含笑看着裴宏怿,“我一直是将怿哥儿视作亲骨肉的,就算、就算他眼中并无我这继母,况且怿哥儿还未成婚,算不得成年人,说些不中听的也在情理之中……”笑容中含着分分悲戚,仿佛真的收了莫大的委屈。

听听,老太太还没点头呢,她就以“继母”自居了。不晓得的,还以为裴宏怿怎么她了。一个爬床将自己母亲活活气死的庶出姨母,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腌臜事,还指望裴宏怿真能给她好脸色看?

这招对于裴老二自然无比的惯用,当下就怜惜的安慰起了李氏。裴宏怿冷眼看着,只觉得心中的温度越来越低。这就是他的父亲,母亲死后非但没有一点悔意,反倒与这女子越发好了起来。

阿翎站在窗前,就那么看着这父子俩的闹剧,手托着下巴,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温宁,笑得温淡:“姐姐,这世上哪有良家姑娘在别人家中勾引当家的?别是造势要姐夫收了她,平阳伯的妾侍,姐姐又不住在这伯府中,只怕是比某些官家太太还好过呢。”

温宁当场脸色就更难看了,想想方才老太太说的“对不住”,势必就是知道所谓“琳儿与裴宏碁两情相悦情不自禁的事”,当下恨得牙痒,对身边人吩咐道:“去将那不知廉耻的给我绑了来,若有人阻拦,便好好教教对皇室宗亲该是什么态度!”

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闻言大喜,转身就出去宣布此事了,不多时,便见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被五花大绑而来,李氏见状便扑了上去,哭叫道:“你们如何这样对待我的琳儿?!仔细伯爷不放过你们!”又瞥见另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小丫头脸上尚且有指痕,更是哀哀叫道:“你们、你们何苦打香儿?”又捧着女儿的脸,“琳儿,琳儿,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

那女子身形单薄,一双眼睛却是顾盼神飞,勾人心魂。还不待她回答,方才去拿人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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