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到了最难熬的盛夏三伏天,毒辣的太阳无情的炙烤着大地,每一处都没有了活力,恹恹的。

远离京城的小城之中的四合院,院中大树都没有气力一样。厢房之中,一个少妇打扮的美貌女子手中执了一柄团扇,躺在软榻上安眠,离她不远的床上,一个小男婴穿着小肚兜,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香,而他的身边,两床婴儿被之下,鼓鼓囊囊一团,正在不住的起伏着。

被两床婴儿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黑黝黝大眼睛的阿翎现在只想抡起小拳头搥死自家孪生哥哥夏侯辕,方才睡得正香,猛地被一床小被子铺在脸上。被热醒之后,转头看着哥哥身上的小被子已经不见了,阿翎顿时明白出了什么事。

本来准备像个正常的婴孩一样放声大哭,但转头就见正在软榻上安睡的纯仪帝姬。瘪瘪嘴,阿翎还是止住了想要哭的念头。

作为一个成年人,随便吵醒别人是不对的,更何况那个“别人”是自己的亲妈。

憋着想哭的念头,阿翎转头打量着屋中,看看有没有哪个侍女下人在的,自己动一动或许还能解救自己。

只是这一看之下不要紧,却发现一个小丫鬟在纯仪帝姬的妆奁前翻拣着首饰,霞影纱滤去了大部分阳光,剩下的照在首饰上还是很耀眼。

阿翎眯着眼看着这明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丫鬟,小脸绷得紧紧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电视剧里都这样演,女主角身边的丫鬟只要穿的花枝招展,就一定是要引得男主赞叹,然后爬上床指日可待……这个小丫鬟八成是起了不该起的念头——想要勾引自家帅爹爹,这也就算了,还没成功的事那叫犯罪未遂。可是现在,她居然在偷东西?!

被子闷得阿翎各种汗流浃背,还是禁受不住“咿呀呀”的叫起来。那小丫鬟听到阿翎的声音,身子一颤,忙转身,手中还拿着一个珊瑚手钏,顺手套在了腕上。见被两床小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阿翎,愣了愣,忙不迭上前揭开被子,给夏侯辕盖好,这才抱起全身都泛红的阿翎,轻轻道:“大姑娘……”

阿翎被她身上扑面而来的香气呛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眼泪都打了出来,兼之珊瑚手钏紧紧的抵在后背,阿翎扭了扭小身子,“咿咿呀呀”的挣扎起来。

“果果哭了么?”小丫鬟手足无措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纯仪的声音,可算是唬掉了半条命,回头唤道:“纯仪帝姬。”

躺在床上的纯仪已然蹙了蹙眉,闻见了她身上的香粉味。女人对于这些都有着先天的直觉,又看着她略施粉黛的娇媚样,纯仪帝姬心里不痛快了。哼了哼,伸手示意小丫鬟将阿翎交给自己。

趴在自家美艳娘亲的怀中,阿翎委屈极了的哼哼起来。又伸手摸着纯仪的手腕,示意小丫鬟偷了她的珊瑚手钏,只是纯仪并不明白女儿什么意思,只是揉了揉眼:“你方才在做什么?”

小丫鬟脸色白了白,这才说:“方才紫苏姐姐叫奴婢来的……说是驸马他……”

“是么?”纯仪微笑着,“驸马去了也有一会子了,紫苏叫你现在来做什么?”

小丫鬟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看得阿翎直想给她一记小拳头,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家爹爹身上来了,不管是为了娘亲还是自己,阿翎都觉得这个小丫鬟欠揍得很。

“再者,”纯仪帝姬话锋一转,“你方才回答的,是你为什么在这里,那么你还没告诉本帝姬,你刚才在做什么?”

“奴婢……”小丫鬟一向仗着自己是纯仪帝姬的驸马,定国公夏侯昊的堂妹送进来的,觉得自己比旁人得脸些,也就飘飘然了。现在被纯仪帝姬这样喝问,腿肚子也转筋了,还是诡辩起来,“奴婢方才在给二爷和大姑娘打扇纳凉。”

“打扇纳凉?”纯仪忽然笑眯了眼,“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要不要我唤人来看看你手上那是什么?”

方才她刚刚醒来,就看到小丫鬟戴上自己的珊瑚手钏,然后将女儿抱起来。纯仪帝姬沈月晗并不是傻子,看小丫鬟的打扮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一时心中鬼火直冒,何况还偷东西!

“那本帝姬与你清算清算好了。”一向自诩没有起床气的纯仪帝姬将怀中阿翎抱好,一边点着阿翎的鼻尖,一边笑着,“偷盗御赐之物,当场打杀了也不为过。你可敢将你衣袖挽上去?”

小丫鬟腿肚子一软,已然瘫在地上。阿翎顿时眉开眼笑的,咬着自家娘亲的手指,哈喇子流了一手。纯仪无可奈何的笑着,看着小丫鬟,冷冷道:“我一向敬你是小姑送来的,从未薄待过你。没想到,你这样大的心思,竟然敢偷本帝姬的东西了。”

“帝姬明鉴,奴婢只是一时糊涂。”小丫鬟被唬得不行,忙从手腕上褪下了珊瑚手钏,恭恭敬敬的捧到纯仪面前,“还请帝姬饶过奴婢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纯仪也不接,抖开锦帕掩住口鼻:“你将自己抹得这样香,是要去做什么?”

她身子一僵,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定国公夏侯昊与纯仪大婚十一年,一直没有侍妾。她自认自己容色随时不及纯仪,但也是个千娇百媚的,一定能引得夏侯昊收了自己,这才动了心思。看着纯仪的眼睛,小丫鬟还是打了个哆嗦,眼前这位,可是当朝皇帝最为宠爱的嫡亲妹妹,自己这样惹到了她头上……

正想着,阿翎忽然也“咿呀呀”的挥起了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往纯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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